“可陛下，这一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孙中舒拉下脸也必须得说清楚，所以他马上跪伏在地。

“孙卿要是不够数，就先找同僚救急，等事成之后，再要求退款不迟，反正这顿饭多半也入不了孙卿的眼。”皇帝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起身走了，边上的太监见状也马上唱退朝清场。

本来是官场的一顿常规操作，没成想，却给自己带来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

无理由退款？皇帝老儿说得轻巧，他要是这般做了，第二日全洛城就会人尽皆知，他更是会被同僚当作笑柄，吊起来嘲笑大半年。

同僚都走了大半，他还伏在地上做选择题，到底是选择社死保那一万两，还是选择大放血，吃一顿所谓的天下第一海鲜宴？

他是越想越悲催，因为孙中舒很快就发觉，无论他再怎么选都已经于事无补，他很快就会成为全洛城人的笑柄。

一想到这里，他就欲哭无泪，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在离皇城不远的天街边的金石阁总店，因为今日早朝上的小风波，又开了个新的盘口，那就是孙中舒到底会不会选择退款。

刚开出来没多久，孙中舒不会退款的赔率就变成了一赔三。

另外几个是昨日下午就开出来的：本次海天盛筵能否如期举行、应招之人最多会带几名女眷、应招之人的最高官职品级、五大家能凑齐几家和有几人会选择退款。

因为从三品的孙中舒加入，对其中的两个盘口产生了显着的影响，一个是海鲜盛宴能否如期举行。

最大的政治风险消除，所以投注如期举行的基本赚不到多少钱了。

另一个是应招之人的最高官职品级，从三品的赔率也已经趋近于一了。

醉芳楼的一张传单，像是给洛城的赌棍们造了个节，这种掺和皇室、高官、豪门和女人的综合性赌注，几乎点燃了全洛城人的热情，无论是参与者，还是旁观者，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崔东山自己并没有直接涉足赌博业，只是入股了两家金石阁分店，每年也有大几百两的分红，算是聊胜于无。

不过安雁却跟金石阁总店的大掌柜关系非比寻常。大掌柜李纲年轻有为，算是李家的嫡系年轻一代。

李纲对安雁是始于颜值，而安雁也没有仗着李纲的爱慕而吊着对方，而是实言相告，终生只认崔东山一人。

像李纲这样家世煊赫的青年才俊，自然不会做添狗，而他也没有因爱而不得而生恨，反而因为安雁那非比寻常的商业头脑而选择继续跟醉芳楼合作。

安雁对于这样的合作对象自然是无比珍惜。双方虽然没有直接的业务往来，但相比于业务，其实情报的价值更高。

三年来，双方一直是互通有无，都为对方创造了不可估量的经济价值。

而像如今这样摆到明面上来的合作，双方尚属首次。至于这次收益如何分配，安雁也没有狮子大开口，而只要了个三七开，李纲自然相当爽快，当即应允。

对于游戏规则的遵守，两个高智商都有相当的心理洁癖，那就是赚钱凭本事，能不作弊就不作弊。

两人的臭味相投，在这尔虞我诈，坑死人不偿命的洛城，就更显得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