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晒在祠堂里的鱼胶都给晾得透黄硬邦邦,丁小波安排人手进行装箱,然后就送进城。
这近五百只鱼胶可是贵重得很,而且附近方圆十里基本都知道丁家村有这批鱼胶,难免不会有人动歪心思来打这批鱼胶的主意。
为了防盗,这祠堂晾晒鱼胶的院子彻夜灯火通明,而且丁二宝跟跟老四和老五三人手持鱼叉在屋顶上守夜。
合作社防盗的阵仗不大,但在暗的贼人却也不敢用强的,更没法搞小动作,所以这批鱼胶最后都安全地被打包进了垫了木屑的木箱之中。
当然,在村里子安全,不等于在路上也安全。
虽然从丁家村到甬州城的水域可以说是最繁忙的渔业航道,又靠近主城,基本不可能出现海盗。
但这批鱼胶的价值量实在是太大,难保没人会铤而走险。
丁小波为了安全起见,除了村里的黄鱼号和方圆号一起押送外,还叫上了周家村的四条大船,有猴子和周舟带队,一共有三十多号人。
再加上丁家村的二十人,一共是五十多号人,这样的阵仗若是还有贼人敢来,那也真是没谁了。
丁小波让丁大宝负责押送,鱼胶直接送到私密性更好的忻家码头,然后交到在那里接应的周平手里。
这批鱼胶是这次上贡夹带的货值最大的一批海货,自然得小心再小心。
让丁小波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周丰也随船而来。
“难得周哥这般上心,居然亲自押送,有劳了。”丁小波抱拳致意。
“有猴子和阿舟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今日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周丰下船之后,就拉着丁小波往边上走。
见周丰面露凝重之色,丁小波也不得不认真对待:“周哥直说便是。”
“我爹昨日来找了我,想让我对你们合作社下手。”
“……”丁小波一时间有些无语。
“我爹虽未明说,但我知道,他一直想攀上戴家,之前你卖与我的那条鲛鲨就是被我爹献给了戴家人。”
“你是说你爹此举是授意于戴家?”
“多半如此。”
“我小小丁家村合作社,何德何能,能够入了戴家的眼?
”丁小波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开始反思,想着日后还是得低调行事。
“我爹在村里子留有他的眼线,我们两家合作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他。但用交子铺换你们合作社股份之事,我自是极力否认,而我爹多半也是信了。
我爹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自己的渔户出身,所以他会小看你们合作社,我丝毫不意外。
他以为凭你们丁家村的那些个虾兵蟹将,根本不可能捞到这么多的毛鲿,多半是忻家在背后运作。
所以我爹也是一如既往地看轻了我,觉得我根本入不了忻家的眼,充其量就是个打杂的。”
周丰口气自嘲,但眼神却透出一股不甘的傲气。
“你爹打算让你如何行事?”
“他想让我毁了这批鱼胶,若是能抢回去自然更好。”
“他这可是让你直接跟忻家翻脸啊!”
“是他这个亲爹会做出来的事情。他还说让我无需担心,一切由他担着。”
“那你打算如何?将这批鱼胶抢了去?”
“那我的分红岂不就打水漂了?”
“你替你爹办事,他岂会没有表示?”
“儿子替老子办事,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