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丁小波,不请自来,还望大人恕罪!”丁小波再次起身抱拳行礼。
“无妨,本官用了你这么长时间的鱼油,见一见正主也是应该。
只是你这鱼油当真如宋捕头所说,是来自一种月圆之夜才能捕到的海鱼?”任敖对这东海之上的奇闻异事一直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大人,这是草民编出来让宋叔说与你听的。其实这鱼油实为巨鲛脑部的油脂,不过也是极为稀有和难得。”
任敖闻言表情未变:“你们将这鲛油献与本官可是有所求?”
“大人,小人做了二十多年的捕快,一直心有不甘,想在努力一把争取成为公门之人,我这贤侄就给我了出了这么个主意。”宋谦赶忙起身拜倒在地。
“起来吧!本官知道你的为人跟能力,也知道你这样的底层小吏想要往上爬是何其艰难,但你的能力,亦或是说你的运气已经说服了我。
这巡检司巡检一职,只要时机成熟,我自会成全你。”
“谢大人!”宋谦一脸喜色,赶紧又恭敬拜谢了一番。
“这宋谦有所求,那你呢?”任敖有转头看向了丁小波,眼神犀利。
“草民别无所求,只求大人能够明断是非,给甬州百姓一方能够安居乐业的净土。”丁小波迎着任敖的目光,淡定开口道。
“你这是在教本官为官之道?”任敖忍不住冷笑出声。
“草民不敢!”
“我看这世上怕是没你不敢之事!你在洛城的事情,我早有耳闻。年纪轻轻,就接了这金石斋的入世行走。
惹了三皇子,又让卢家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还断大皇子的财路,居然还能全身而退,我若是有你这的儿子,我怕是做梦都会笑醒!”任敖说到激动处,忍不住站起来踱步。
任敖这话听着像是在夸人,可丁小波却感觉不到半分的喜悦,因为他感觉到大概率有个但是在等他。
“大人竟然都知道了,是草民愚钝和自以为是了!”丁小波
“人不轻狂枉少年!我在你这般年纪,也曾天不怕地不怕过,可很快就在现实的摧残中败下阵来。
仕途本就是一条取舍之路,想要往前走,那就不能什么都要!到了我这般年纪,已无从头再来的可能,自然也没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你说你要让我明断是非,给百姓一方净土,这叫我如何做得到?我可以跟大皇子保持距离,却也不会轻易得罪他。
还有那戴家。没了戴家,就会有葛家,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以实力为尊,用拳头说话。”任敖忘我地一同长篇大论之后,就又坐了回去,拿起茶杯慢慢喝起茶来。
“那大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要交代草民的?”虽然任敖想要中立的态度表达得非常明确了,但丁小波还是想争取一下。
“你的路,我从未走过,自然也没有什么能够交代的。
不过,我儿有勉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非常欣慰的。希望你们能够彼此坦诚相待,互相促进!”
任敖说到这里,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脸,现场气氛也瞬间轻松了起来。
正事聊完,两人就开始拉家常和扯闲篇了。很快,在边上偷听的任有勉也加入进来。
长这么大,任有勉还从来没见识过平日里一直板着一张脸,对自己十分严厉的父亲竟然也有如此温和的时候。
丁小波发觉自己此行也并非是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任敖他不会对自己动手,而且大皇子也确实已经将手伸到了甬州。
……
状元楼的山河厅
“什么?杜顺人间蒸发,就连他家人都不知道去向?”戴光剑喝了一口闷酒之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