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让我安心了许多。不过……”
江秋皙的眸光并不如江河一般炙热。
虽然江河越说越为激动,但终究没怎么带动宗主大人的情绪。
不过,她看起来也显得更为放松了。
自从逐渐确定剑宗的未来之后,她一直在思索所谓的‘破局之法’。
但无论是自己的思考,还是江河自千年后带来的消息,都向她不断诉说着,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伟业。
尤其是,在他们察觉到‘因果’的桎梏后。
江秋皙已跻身灵六之境,距离飞升成仙愈发接近,她十分懂得一个道理——
你知道的越多,便知道的越少。
唯有渺小者,不知天高地厚。
距离飞升大道愈近,她便愈发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得道,也不过是在天地的规则下得道。
时间,亦是规则的其一。
她承认自己有些恐惧。
恐惧于自己的一切,都在早已注定中沦落一捧黄土。
故而慌张、迷茫、紧迫……
她的心境,早不如她所展露的一般平静。
“不过,你这是在与天作对。”
“也许是。”
江河并不否认,
“但我们可以一试。”
江秋皙看的出来,他很自信。
她看不透江河的自信,是源自于对当下局势的把握,还是那不知者的无畏。
但她亦是承认,眼前这小道士的自信,抚平了自己心头的几分烦躁,为自己多日来的惶恐,带来了少有的安心。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被什么人带来安慰。
甚至是一个实力远低微于自己的人。
她这千年来的人生,似乎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道士活得明白。
这很矛盾,总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
江河继续道: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办法做到这一点,但我们如今的交汇,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达到这一点而努力么?”
“你说的不错。”
江秋皙点了点头,不再过多的将注意力,放在‘思考江河’这件事上,
“我在过去能提供的帮助不多,只能拜托你多费心思了。”
江河愣了愣,没想到宗主大人今天的态度如此诚恳。
感觉那印象中的清冷,在今日似乎软化了些许。
不过他也道:
“我这也是为了自己。
不过,江宗主,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我们是处在同一条时间线下的,两个不同的时间点。那有没有这样一种操作——
你在千年前,在特定的某处埋藏下什么法宝,我在千年后的那个地方将法宝再取出来。这样一来,我即使实力低微,也有了足够的保障。”
江秋皙能听懂江河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没有。”
“为何?”
江秋皙提起了手中的长剑,此方空间带不来什么实质,江河猜测那应当是宗主大人制造的‘幻象’:
“你可知,法宝为何能称之为法宝?”
“还望江宗主明言。”
“这世间法宝、法器的作用不一而同,但其根本道理都是一致的——将‘法’注入器物之中,以辅佐修士。
不同的器物中,被注入了不同的‘法’,故而也就塑造了不同的法器、法宝。
就譬如我手上的这柄剑,它所蕴含的唯一‘法’,也不过是‘锋利’。”
就像是给装备附魔么?
江河在心里不断消化着。
因为附魔的‘属性’、‘词条’不一,便也造就了不同的法宝。
“但注入器物中的‘法’,不过是天地间‘灵气’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与修士的术法、神通并无二致。
将其注入到器物之中,便需时时需要修士的灵气调动,以防法宝中的‘法’,随时间的消磨而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