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昂沉默了。
既没有想当然的答应,也没有如何反驳。
江河理解他的犹豫,也深知面对犹豫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推他一把,便直接一把捞起滚在地上的养魂珠,道:
“总之我明日先将你们带到工厂里,之后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只能尽可能帮你们打掩护,多的我也做不到什么。”
虽然刘子昂有些犹豫,但江河相信有刘和的循循善诱,刘子昂总能想通。
鉴于刘和想要拉平天舟回归正轨,至少也不能让祖上基业沦为浊仙的附庸,被后人戳脊梁骨,江河相信刘和会尽力而为,也便不太担心。
借着大开的窗户重新爬回卧房的江河,意识到自己行动还算隐蔽,并未被他人察觉动向,心中便对公输平的监视重新划分了等级。
翌日,江河又找上公输平,假借‘圣女’之名,强迫公输平重新带自己转了一圈地下工厂。
公输平心中百般不愿,却又无计可施。
毕竟他已是圣教教徒,江河又颇受圣女青睐,若是在背地里跟圣女参上一本,自己卖祖就没多大意义了。
江河随公输平走走停停,穿行于班输厦之中,最终将养魂珠搁置在了储存电池仓库的角落。
养魂珠个头不大,将其放在货物的夹缝之中,很难被人发现,江河也没太过担心珠子的安全问题,毕竟真遇到什么事情珠子里的灵魂也能操纵珠子一路乱滚。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这师徒二人就是借着阴影一路滚过来的,虽然狼狈滑稽,但也行之有效。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江河又趁机薅了公输平一把羊毛,薅来了些不算珍稀的金石,省得公输平怀疑自己的动机,最后才回到自己的卧房中,研究嗔坛主给予的静心秘法。
江河已至地境,这人境秘法虽说学起来不算困难,但终归是要花些时间的。
而待江河走后,公输平身旁一颇受信赖的弟子,难免出声劝诫:
“舟主,这人有事儿没事儿就找咱来讨要东西,虽说咱也不差这点物件,但也经不住他隔三岔五跑过来……就像是赖上咱们一样。”
这弟子此时说出这些话来,多少有些想与上司拉近关系的目的,公输平对此门清,却也大为受用。
自从他一意孤行,让平天舟彻底导向浊仙之时,舟中弟子上上下下虽不敢有过多妄言,但对于他这个舟主终究是有些忌惮。
此人虽阿谀奉承了些,但这份认同正是他所需要的,故而言语不由温和了些:
“此事你不必管,我自有打算。”
那弟子也是个心思活络的,见公输平态度甚好,两眼一转,道:
“舟主是想……找上头参他一本?”
公输平见这弟子口无遮拦,迟早有一天死在这张嘴上,也深知此人难堪大用,当下也熄了不少心思,但想到眼下正是无人可用之际,这人也能凑活着用,便提醒道:
“管住你的嘴,哪天掉了舌头得多谢谢你这张大嘴。”
那弟子连忙捂嘴,连连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
“现在可以说话。”
“弟子公输旭,五年前立过功,才被纳入本家来的。”
“公输旭……我记得你,五年前在环湖城当差外执,抓过一只大妖,后来被破格纳入本家的。”
“正是正是。”公输旭见舟主认得自己,不由大喜过望。
公输平心中却也窃喜,当真是天冷了有人盖被,吩咐道:
“正好,环湖城虽然已经沦为死城,但城内的污浊都尚在沉睡之中,趁着大好时机,你去环湖城搜搜近两年的出入名录。”
“舟主想让我查谁的名字?”
“住在平天舟信达公寓一六零三的刘子昂。”
公输平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