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平心中隐隐生出不妙预感,连忙支使身后的平天舟弟子,道:
“去,将阮青的房门给我看紧了!确保阮青的确回到了他的房间,只要稍有停顿,立刻汇报于我!”
“是!”
那弟子领命,赶忙退下。
王明浩不知公输平为何是这般反应,一时不敢搭腔,公输平继续道:
“那个乱葬岗的也是地境?”
“不是,地境只有那个散修一人。”
公输平只觉心胸一颤,迟疑道:
“他叫什么名字?可有登记?”
“有!”
王明浩连连点头,
“因为前些日子环湖城出了些事,他们三人正好牵扯其中。所以在他们三人乘舟之前的大半个月里,我基本上都在与他们周旋,所以我也查阅过他们三人的出入记录……
那两人都是花钱请刘子昂带队插队,提早混进来的。
那个乱葬岗的叫刘长皓,能驱鬼驭魂,背上背了口棺材,里面藏着具僵尸,好像已经抵达了人九境修为,出身三山五宗,实力定然比寻常散修高强太多!
那个地境的散修则更为诡异,能驱使小虫,为己所用。弟子打听之下才晓得,那虫子还不是一般的虫子,似是含有灵机的‘蛊’!”
公输平只觉得那个隐约的猜想化作了现实,忙问:
“此人可是叫阮青?”
“不是……此人叫江河,至少他登记的姓名是如此。”
“江河?”
“这个江河的手段相当诡谲,他那蛊虫似是有着诸多迥然不同的品种,弟子就见过这人以蛊虫作剑时候的模样——
当时他还用自己是蛊修,而非剑修的借口,躲避我们的问责,但我们又岂能看不出来这那两人分明便是一个人!
若非碍于修为不足,无法强留于他,否则又岂能容他如此践踏我平天舟的法度!”
王明浩还说地义愤填膺,仿佛这般作为便能将他摘干净似的。
但公输平却根本不曾在意他之后说了什么。
只在嘴里不断念叨着:
“蛊虫作剑!”
那日‘阮青’来到班输厦,面见嗔坛主时,自己赫然便在墙角听候。
回忆起嗔坛主招揽这阮青的原因,不正是因为这阮青的蛊虫,可以模拟任何灵气,帮助嗔坛主解决心中怒气么?
如此,公输平彻底断定,那与刘子昂同行的‘江河’,便是这些日子时常让他烦心的‘阮青’!
“阮青与坛主那日所言,分明是说本来有三人追查万仙山修士,也就是说,刘子昂与那个乱葬岗的,与阮青起先是一道的!
刘子昂与公输和是师徒关系,回到平天舟后,瞧见平天舟的境况一定会想要回家探望……
这倒也解释了为何他们一行人当日便去往了公输和的住处。
但最后回来的却只有阮青一个……”
公输平摩挲起下巴,在心中不断分析起来,
“阮青当日所言,是他将那一行人尽数屠光,连血肉都未曾留下,这本就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纵使他那蛊虫喜食血肉,难道他就不明白,只将那些人的尸骸带回来,定会徒遭嗔坛主的怀疑么?
不对、不对!
他根本不惧嗔坛主的怀疑!”
公输平忽而找到了他一直也想不通的关键——
“他与圣女相识,纵使嗔坛主并不信任他的说辞,圣女也一定会力保他的安全!
所以他才敢有恃无恐的带着尸骸回到班输厦……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圣女庇护,嗔坛主那少许的怀疑根本无伤大雅!
甚至他完全可以随便找来几具尸骸,依照嗔坛主的脾性,根本没可能花时间与他细究尸骸的身高、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