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不容易从万仙山逃了出来,他自己心里也该有个计划才是,江秋皙再怎么能耐,也是在千年后销声匿迹的人,也未必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法子——
要是真有法子,自己也不至于在既定的因果中落到这个局面。
想到此,江河也总算是冷静下来,随意从草地上找出了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
思绪混乱的时候,将之付诸笔上,便能使得条理更加清晰。
这是他早在穿越到青玄观时,就百试不爽的法子:
“如今就连我也不清楚自己被传送到了哪里,古池本人也无法离开万仙山。
而万仙山贵为三山五宗前列,其底蕴更是雄厚无比,古池更是其一宗之主。
倘若我是古池,在无法离开万仙山的前提下想找一个人,办法简直不计其数,而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应当是只有一个——
悬赏。
除了派遣万仙山的弟子来寻找我的踪迹外,他只要不傻,就会将我悬赏起来广而告之,用利益驱使生灵洲的广大修士大海捞针。
如此,我便不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人面前,隐姓、易容就成了首要之务,不然便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除此之外……我若是古池,一定会将我曾经待过的地方好生监察起来,以免我灯下黑,悄然蛰伏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而且一定不可能是明面上大摇大摆的监察,倘若真认出了我来,也定是想办法拖延住我,守株待兔,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此,江河不由蹲下身子,圈住了方才在地上书写的‘鲤国’二字,最终狠狠抹除了地上的子集。
他又是长叹一声:
“我身上的情况太过复杂,若是暗中返回鲤国,保不齐还会牵连青山她们。
本来想着履行完承诺,寻到唐前辈就回鲤国安心修行的,这下怕不是要食言了。
也不知青山若是知道我逃命的消息,会不会担心我……”
这便是他一向不爱承诺别人的原因。
不论是否受形势所迫,食言总是让人愧疚的。
江河不喜欢给人欢喜,又泼人冷水的感觉。
“但古池若是知道了鲤国的存在,又是否会用鲤国来威胁我,逼我现身就范?”
江河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心情紧跟着便跌入了低谷。
他转而发现,这几乎是无需争论的事实——
这么做虽然可耻、无情。
却极为有效。
江河不是刻意把事态往悲观的角度遐想。
而是他明白,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绝对会这么做。
江河心知肚明,弱小的鲤国,或许有天注定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但他又不可能将之割舍。
他还认为自己是个人。
“看来,我得先想办法打听一下鲤国那边的情况才是……”
(上一章忘了放到新一卷里了,第四卷‘长河行’,私以为基调会比前三卷的压迫更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