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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前往找苏的路上,我得到消息,苏因为对律者的极度憎恨而险些被崩坏兽因子反噬。而当我赶到时,只留下残响着的圣歌,除此之外便是寂静中的寥寥细语。
“也该冷静下来了吧,苏。”
“……”
“他的大脑也同那些融合战士一样,承受了不可逆的打击损伤……他不会再醒来了。”
“……”
病房门口,我听到了梅比乌斯与苏之间简短的对话。
“他一直撑到你的意识脱离困境的最后一刻……如果你乐意让我对他动动别的手术,他或许还有醒过来的希望哦?”
“……抱歉,但……到此为止吧,梅比乌斯。”
“……嘁……”
梅比乌斯一脸不屑的从房间走出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哼……一边为了自己那可悲的坚守而发疯,一边又极度渴望奇迹的发生,该说果然和你是一路人呢。”
“……”
我并没有理会梅比乌斯,因为她自己也明白,她的那种想法,能接受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我默默走进病房,看着眼前的一切。
苏紧闭着眼,但条条金色纹路此时正在他的眼角徘徊着,似要爆发,但在那无形枷锁的紧缚下已再无崩裂的可能。
“……博士,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苏手中捧着沾着血的酒壶,呆呆的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停止跳动的心电图和一地的冰冷。
他愣愣地看着手中已经失去温度的酒壶,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否也回想起了那些点点滴滴……或许是曾经为了治愈崩坏病的患者而费尽心思修改治疗方案的日日夜夜,回想起司帕西邀请他加入逐火之蛾一起研究崩坏病时的欣喜若狂……就如同那段时间卑弥呼离我们而去时那样。
“……苏。”
“……”
“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苏抬起头,呆滞着看着我,而我此时也很难强颜欢笑,众多融合战士的牺牲……还有司帕西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坚定……那虽然最终都促成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但那无疑也是残酷的。消沉所带来的,只会是更深的消沉……面对这些牺牲,我们能做的只有背负前行。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供消沉。它们还会继续出现,威胁我们的文明。”
“凯文……”
“苏,梅希望你接替司帕西博士,领导第五科学部,继续之前的研究。”
“……”
“如果不想让他的牺牲白费,就站起来继续战斗。”
“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苏睁大了眼睛,欲言又止,呆滞的同时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看着我。我知道他想问些什么,但他或许也猜到了答案,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然而,噩耗远不仅如此。当我安抚好苏回到基地,我才真正明白这场灾难究竟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接近一半的战士由于沉醉于幻梦,大脑遭受极大的侵蚀损伤,醒过来的,轻者行动水平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严重者则永远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余生。
所有精神系的融合战士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相当于全军覆没,少数存活下来的几个精神也受到严重损伤,足够强力的融合战士或许仅剩下苏与阿波尼亚二人。
当我正在准备着战后休整队伍的工作时,以往总是笑眯眯的痕却目光呆滞的从我身边路过。
“?……痕?”
“……”
痕并没有回应我,只是径直走向大厅的沙发,重重的瘫坐在上面,双手抱头开始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