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乌斯，你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些什么？”

那个一向张扬愤怒的男人，眼下却虚弱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除了那强烈的语气，才能让人分辨出那的确是千劫本人，而并非别人所假扮。不过至少现在他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还能与梅比乌斯拌嘴，大概没什么大碍。

而就在这张临时搭起的手术台几步以外，梅比乌斯也仍在进行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但似乎，无论她尝试了多少种方法，那个同时在约束之律者和空白之键作用影响下，失去意识的维尔薇，仍是没有半点恢复意识的迹象。

“做了什么？这不是你自己的要求吗……异类。”

“难怪你和华他们不一样，只不过刚刚接触到约束之律者的结界，就立刻倒下了。还真是有够难看的啊，千劫。”

梅比乌斯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挑衅的回答了千劫。

“……你想死吗？”

“行了行了，你也知道自己杀不了我，那就别再白费カ气了。”

“刚才给你进行的手术……和超变手术刚好相反——我只是从你身上取走了一些东西而已。”

“……闭嘴。”

“呵呵……和之前还是一样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好吧。总而言之，受限于你和常人不同的身体结构，现在……你才真正以人类的身份，成为了一个融合战士。”

“至于代价……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我的时间还有多少？”

“你指的是什么？”

“在一切结束之前赶往战场的时限，还是说......在这种状态下，仍然能够保持人类心智的寿命？”

“……”

“看来是都想知道呢，放心吧。如果你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性格，这两者……都绰绰有余。”

“在你彻底成为敌视人类的野兽之前……我相信，你肯定早就已经在崩坏中燃烧殆尽了。”

“不过，千劫……”

“为了继续鏖战不惜一切代价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你……真是有够丑陋的。”

男人不再回话了。

或许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

我静静走向维尔薇的手术台边。

平时极为闹腾的少女，如今也是紧闭双眼，静静躺在床上，崩坏的暗紫色纹路已经蔓延上了她的脖颈，整个左臂完全转了一个方向，伤痕破洞到处都是，几根绷带显然难以掩盖那不断流出的血液。

“......维尔薇她情况如何？”

“嗯......你也看得出来，情况很糟，至少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唤醒她，那种力量，根本就不是她这样的肉体凡胎所能驾驭的，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当时在想些什么？”

“还有，你们竟然也没有阻止她那么做？就算她吹的牛真的做到了，一个人同时发挥三颗核心的力量......但这种后果......”

“......”

梅比乌斯转过头轻轻瞥了我一眼。

“......”

“算了，毕竟是她自己设计的东西，她自己肯定比你们知道的更多。”

“......”

“但她现在的确还在深度昏迷，虽然命大概是保住了，但我不能保证她多久才能醒来。”

“拜托你了，梅比乌斯。”

“......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