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这药是你煎的吗?”杜诗韵看着芍药。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拿着你的方子去西厢抓的药,我自己看着煎的啊!”芍药认真的回答。
杜诗韵又轻轻抿了一口药,细细的在口里品尝着,然后又吐回到碗里,“叫百合进来。”
说罢,杜诗韵闭眼不再言语。
杜诗韵默默回味着刚才的味道,盘算着里面药材的种类,想来是慢性毒药,自己已经喝了几日了,身体的症状也是慢性毒的反应。
对方能给自己下毒,却用了慢性药想来是府上的人。
用慢性药估计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自己,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吧。
只是这药,杜诗韵又砸吧砸吧嘴巴,应该不是致命的药,但是再多喝几次会毁人心智,让人变得痴傻。
这时百合跟着芍药进来了。
“小姐唤奴婢有何事吩咐?”百合轻声道。
“我的药被人下了毒。”杜诗韵坚定道。
闻言,百合、芍药皆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小姐,这药是芍药自己煎的,没加别人之手,而且煎完了立刻送了过来。”百合疑惑道,然后转头看着芍药。
“呜呜…小姐,我可没有下毒,我自小跟着小姐伺候…小姐待我不薄,我怎会做这种事…”芍药自顾自的哭了起来。
“芍药,我知道不是你,唉,就说你眼泪不值钱嘛,快别哭了。”杜诗韵反而安慰道。
“小姐,您身子可有大碍?”百合焦急的问道。
“身体倒是没大碍,这是慢性毒药只怕要是再多吃几遭,你主子我就成了个痴傻的。”杜诗韵无奈道。
百合、芍药皆是一惊,想想自己整天给小姐投喂毒药,两人不由一阵后怕。
“切莫打草惊蛇,你俩观察一下对方是怎么下毒的,这药以后照旧煎了,送进来,我倒想看看对方是谁。”说着杜诗韵探身把剩下的药倒进了花盆里,又把空碗递给芍药。
“你们俩留心观察着,看看对方到底是怎么下毒的。”杜诗韵交待了了一番,两个丫鬟就退出了房间。
是谁下毒杜诗韵心里大约是有数的。
这才给了张姨娘嫁妆单子,就忍不住下手了。
杜诗韵躺在床上冷笑着,看来还是自己太仁慈了,才让张姨娘以为自己可以任人摆布。
晚饭后,芍药又端着药进来了。
把药摆在桌上,杜诗韵坐在桌前端起药闻了闻道:“可发现有什么不妥?”
“小姐,每次我煎完药都是院里的粗使丫头桃儿抢着去洗刷药罐子。从取药、煎药再也没有不妥之处了,只是这桃儿洗刷药罐子也好像没有不妥之处,以前她也经常干这活。”芍药说道。
“一会儿悄悄的将那药罐拿来,我瞧上一瞧。”杜诗韵没有多说,闻了闻药,接着把药全数倒掉了。
“百合,这几天你看着桃儿点,看看她都与什么人接触。”吩咐完一切,杜诗韵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
杜诗韵从柜子里拿出了个药丸塞进嘴巴里。心想:玩了一辈子鹰,还被鹰捉瞎了眼睛?自己制药配药居然能被别人下了毒,实乃奇耻大辱啊!
张姨娘不是毒死她,这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下毒折辱她啊!!
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张姨娘!
杜诗韵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给张姨娘“回礼”。
过了一会,芍药端着熬药罐子回来了。
“小姐,就是这只罐子。”芍药轻声道。
杜诗韵接过药罐子,仔细打量着,烛光下药罐的内壁闪着一抹不一样的光彩,杜诗韵用食指使劲抿了一下罐子的内壁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又用舌尖稍稍舔了舔食指,轻轻将药罐子放下道:“问题就在这个罐子身上。”
“什么?小姐的意思是这个罐子被下毒了吗?”芍药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歹人可谓是匠心独运啊!那桃儿趁着每日刷药罐子的机会,将这无色的毒药涂在罐子的内壁,这样不管你用来煮了什么,都将那毒煮进来了!”杜诗韵无奈摇着头,心里想:张姨娘若将心思用在正道上,她也不用给人做小妾,终其一生谋划别人钱财。
“这个罐子本是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桃儿刷完罐子都在罐子里涂上的那没有颜色药水,不仔细观察是很难发现的。”杜诗韵解释道。
“芍药,明天悄么声的换个药罐煮药吧。”杜诗韵轻声道。
翌日,吃完早饭,芍药端着药走进屋了,轻声走到杜诗韵身边说“小姐,药罐换了,我仔细盯着了的,应是一点差池也没有的。”
杜诗韵抬头对着芍药一笑,端起药碗放在鼻下仔细得嗅了嗅,“嗯,这会儿的味道对了。”
说着张口抿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然后轻轻咽了下去,接着举起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那桃儿可知你没用那她动了手脚的药罐子?”杜诗韵问道。
“没有,我仍然拿了那个罐子去灶台,只不过用的时候换了一下。”芍药骄傲的回答。
看着眼前一脸骄傲表情的芍药,杜诗韵心里无比满足:活着真好,身边的每个人都如此鲜活,喜怒哀乐如此真实。
“一切照旧,等过几日,你想法子透漏给桃儿那只药罐子早被你摔烂了,你换了另一只罐子。”杜诗韵沉声道。
“小姐,就这样放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吗?”芍药义愤填膺道。
“呵呵…慢慢来,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杜诗韵不徐不慢道。
“好的,小姐这样真好。”说着芍药满眼放光的看着杜诗韵。
“啊,你这丫头啊…”杜诗韵看着芍药无奈得笑着摇摇头。
杜诗韵心里清楚,芍药这是怕杜诗韵又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做计较,一心只扑在制药丸子上呢!
杜诗韵心里暗下决心此生定然不会像前世一样眼盲心瞎,害人害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