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姑娘了。”青鸢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青鸢姑娘,客气了,我也是受人所托。”说罢,杜诗韵走到病人身边,缓缓蹲下身,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均匀敷在病人的面部、手部。转头对宋春风道:“劳烦阁下给他包扎一下。”
“我将方子写下,一张是药浴,需要天天浸泡,大约十日吧。还有一张是内服的药方,也需要一日三次饮用。”说话间,杜诗韵施施然走回到桌榻旁,坐下。
“这就看完了?”宋春风惊叹道?
“你不是说‘比较麻烦一点吗’?”宋春风又问。
杜诗韵一脸不悦的盯着眼前,这个不懂礼貌的男人道:“需要泡十日的药浴,难道不麻烦吗?你可知道日日弄一个成年男子进木桶泡药有多麻烦,多辛苦!”
屏风后的元霖听到,一头黑线,心想:感情这是在抱怨救治我的时候累着了啊!
宋春风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女子,也不再说话,只等她写出那药方,要是风马牛不相及,他再出口羞辱她也不迟,谁让她敢在此地,大言不惭的胡说八道。自己已经诊治墨染多日都束手无策,她轻而易举就能解了毒?
宋春风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了碾压。
这时,杜诗韵落笔。
宋春风上前两大步,一把将案上的药方抢夺了过来。
杜诗韵抬头吃惊得看着站在眼前的高大男人,心想:这人一惊一乍,莫不是有癔症?癔症治疗起来可是麻烦啊!
思量着,杜诗韵又开始用审视病人的眼神仔细打量宋春风。
屏风后的元霖可是一直看着杜诗韵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宋春风看,心里自是不满,心想:早就觉得这宋春风长得颇具女相,现在来看就是一惑人的妖孽!
宋春风此时正在仔细端详药方,一边看,神情一边变化着,由开始的不屑,到稍后的不解,再到疑虑,又瞬间的豁然开朗,最后抬头一眼狂热的看着杜诗韵道:“妙哉,妙哉!姑娘真乃神医!”说着拱起双手对着杜诗韵一拜。
杜诗韵微微一侧身道:“宋公子言重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宋春风双眼放光,盯着杜诗韵像是怕她跑了一般,一屁股坐到杜诗韵对面,将元霖看杜诗韵道视线都堵上了。
“敢问姑娘师从何方神圣?”说着又是一拱手。接着又笑着道:“姑娘莫怪我唐突,在下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寻医问诊,诊治疑难杂症,实不相瞒,这`绝湖’已困扰我多日,在下学医不精,实在是无处下手,没想到姑娘这两张方子就解了这其毒。”
杜诗韵听闻此人也是个习医之人,且喜欢钻研疑难杂症,自也觉得碰到同路之人,便也不似刚才那般反感,道:“宋公子抬爱了,我师从“酒医”。可不知公子所言“绝湖”是何物?”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刚才所解之毒是绝湖?”宋春风惊奇的问道,心中又不由感叹道:连病人所中何毒都不知晓,竟然轻而易举就解了毒?真是佩服,佩服!
杜诗韵轻轻摇头道:“自是不知,烦请公子不吝赐教,小女子愿闻其详。”说着杜诗韵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哦,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知道人不多罢了。”宋春风不知何时,从哪拿出一把纸扇,“哗”得一下打开,轻轻得摇了起来,俨然一番说书先生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