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家农户前，一位孤零零的老人，正在院子里种菜。

院墙并不高，也不走心，防君子不防小人，低矮的土墙，将院子里的一切，看得一目了然。

“咚咚咚。”

可盈牵着武宁格，前去敲门。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想要讨口水喝。”

门内的老人，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可盈加大力度，继续敲门，敲了好几次，力度越来越大，老人终于听到了动静。

“谁啊？”

说话语速很缓慢，并不利索。

“你好，老人家，我是路过的，带着我家侄女儿出来采风的，身上带的水喝完了，可以讨碗水喝吗？”

可盈的大嗓门，让老爷子终于往大门走来。

“等……等等啊。”

可盈约莫等了有七八分钟，老人终于打开了门。

“闺女啊，要干啥？”

老爷子看到可盈，问着。

“老爷爷，可以讨碗水喝吗？没有水了。”

可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保温杯，打开盖子，倒立晃了晃，表示一点睡水都没有了。

“喝啥？”

老人家还是没有听清楚。

“水？爷爷，有水不？”

模仿老爷子一口蹩足的乡音，可盈手舞足蹈，动作不敢太大，毕竟还揣着崽。

“哦，要喝水啊？”

“对的，对的，对的。”

可盈不停地点点头，连身边的武宁格也跟着不停点头。

“哦，那闺女啊，进来吧。”

可盈跟在老爷子身后，亦步亦趋地往里走。

院子不大，很简洁，有一块菜地，菜地上长了不少绿油油的青菜，有好几种。

“爷爷种的菜可真好。可盈由衷地夸赞。

“那是，老头子别的不说，种菜，那可不含糊。”

别看老爷子说话缓慢，但是口齿还挺清楚的。

“闺女啊，灶房里有水缸，里面有瓢，自己舀，甭见外。”

老爷子还挺高兴地，他们这村子，又偏又远，还真没多少人来。

可盈装了一杯水，走到院子里，跟老爷子说说话，试图寻找一些信息。

“爷爷，平日里就您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老伴去得早，儿女都忙，平日都不在家，老头子一个人搁家里。”

“爷爷的儿女不接爷爷去住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老爷子说，“不去，不去，老爷子我不喜欢，也不习惯呐，这里还有老伙计，种点菜，也不给孩子们添乱，够啦，够啦。”

老爷子笑眯眯地，脸上看得出来，没有什么不情愿或者凄苦的情绪。

“那您，想您的孩子吗？”

老爷子沉默。

良久。

“怎么不想啊，但是老爷子不能给他们拖后腿啊。”

可盈沉默，自顾忠孝不能两全，现实诸多的无可奈何，确实伤情。

但是，自古以来，便是一次又一次如此这般的轮回啊。

好像，没有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