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棣说那是因为爱。
扯淡。
而在这生离死别与婚丧嫁娶中,朱雄英也成长为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文华殿、坤宁宫、奉天殿三点一线来回的流转,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
只是如今的他隐藏的更深了,外表醇和善良,内心却自蕴霸图杀机。
虽然说他对吕氏依然戒备森严,可他对这个弟弟却很是喜欢。
太子一脉子嗣薄弱,自然要相互扶持。
娘是娘,儿子是儿子,弟弟是弟弟,这都不搭噶。
如今,是洪武二十一年。
朱雄英把朱允熞放在脖子上,驮着他在春和宫的大殿里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
在他的逗弄下,时不时的,小家伙还会传来几句‘咯咯咯’的笑声。
这小家伙说话学的很快,刚过了一岁,嘴里就会不清不楚的嘟囔几声娘、哥、爷、奶之类的字眼。
只是走路却依然有些迟钝,如今马上就要三岁了,也才算是稍微走的好了些。
闹腾了一阵,朱雄英把朱允熞放在地上,掏出帕子轻轻的擦拭他脸上因为笑容闹出来的汗水。
看了一眼大殿里的漏刻,朱雄英又抱起朱允熞,把他放进偏殿的摇篮床里。
朱雄英很细心,把朱允熞脱了鞋子、脱了外褂,掖了被子,又唱了些睡前的童谣…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又扭头对侍从吩咐道:
“要有人时刻守在这,不可间断…起了后要给四爷穿厚一些,千万莫要着了风寒”
说完后点点头,他又去找了吕氏。
她就在不远处的偏殿里,寒暄几句告辞后,朱雄英扭头出了春和宫。
……
出了门。
这里聚集着一群按刀而立的武夫。
傅让和李景隆站在太阳底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傅让还是那个样子,只是颌下多了一些胡须,更沉稳了些。
他憨厚,弓马娴熟,长得好看,人也机灵。
所以对于他,朱标用着很顺手,大明也没有一定非他不可的岗位,再加上他爹傅友德军势正盛,所以朱标一直没有把他外放的意思。
可李景隆却长进了。
眼神凶悍,杀气外露,四扫的眼神中不时洒出一片凶光。
自从瘫到床上后,李文忠就发力了,开始甩开膀子替他安排。
北征纳哈出,北平练兵,调兵凤阳,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大事,都有李景隆在其中历练,露脸。
不亏他爹的安排,他争气,也挺忙的,也是前些日子刚从北平回京。
“太孙…”
“殿下…”
看到朱雄英走过来,他们止住了话头,扭头见了礼。
朱雄英挑了挑眉毛:
“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