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片片轻飘飘的羽毛,逐渐凝结成了一只五脏俱全的飞鸟。
在队列两旁,不时的穿插一些骑着马匹的骑兵,他们扬着马鞭呼呵个不停:
“骧武营开拔...骁勇军移营...变阵...!”
朱雄英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和京营的操演完全不一样。
他忽然扭头看着蓝铁心:
“蓝玉的塘兵用的好像不一样?”
“回殿下...”蓝铁心拨马上前两步,用马鞭在身前画了一个罗圈,对朱雄英说道:
“中原塘兵,至多不过二十四道,可父帅说北境不比中原,尤其我军深入敌后不说,还是一马平川的地势...”
“所以父帅所用塘兵,是以六十道打底,有时结合某处地利,最多用至一百四十道...”
“一百四十道?”朱雄英愕然:
“这是塘兵还是斥候?”
“自然是塘兵...”蓝铁心摸了摸鼻子,显得有些自豪。
但凡用兵不合常理的人,不是天才,就是草包。
很显然,他的干爹不是个草包。
他继续解释道:
“每道五人,都是骑兵,每人佩腰刀一把,信炮一把,还有旗枪一把,各色小旗五把,白日展旗,夜间鸣嘀或小鼓”
“每人相距一里,彼此不可离开目光所及,除总览、禀示大军内情外,共分为八个方向堪明地利、敌情...”
“如某道可进,某地可战,某处可营,某处背风,某处可俯,某处可伏,某处可冲...”
“假若逢敌,当首鸣信炮,再展旗枪,如敌军缓进,左右摇旗,敌军急进,画圆摇旗...”
“唔...”朱雄英若有所思。
单单塘兵就用了一百多道,七八百人,掌握着近七十多里的风吹动向,看来蓝玉是谨慎的发狠了。
他笑着冲蓝铁心点点头:
“我就说,在营帐里看的沙盘不太一样...细致的过分了...”
看朱雄英举止雅量、态度温和,也不像是脱了裤子就翻脸的人。
所以蓝铁心胆子大了些,又陪着笑说道:
“是...”
“咱们这些年跟元人打交道多了,他们老是擅长小股人马诱敌深入,将我大队人马切割开来,而后分而歼之...”
“所以父帅定下三道条略,曰广用塘兵,广撒斥候,慎重分兵...”
“除了塘兵外,父帅还派出了二十支精锐,以百人一队,一人双马,携十日口粮,出外寻敌...”
“唔...”朱雄英再次点点头:
“倒是有点铁木真打西夏的路子...”
这种活他不用细想就明白,这些人就是蓝玉抛出去钓鱼的饵料。
一队百八十人,别说是一人双马,就是一人十马,可兹要是在草原上碰上敌军的大队人马,那还想活着回来?
慈不掌兵啊...蓝玉心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