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甭废功夫了,臣去不去无所谓,可下面厮杀未停之前,您是哪都去不了...”
......
另一边,冲下山坡的李景隆也很高兴,他觉得这是朱雄英对他的特殊照顾。
只要带兵跑一跑,不论有没有战果,那在朝廷上,怎么着不得是个敢冒矢石的名声?
况且抓俘虏嘛,又不往军阵中间冲杀...能有甚危险?
要得就是这种没有危险的参与感...
太孙随军的好处显出来了!
该捞功劳的时候,还是惦记着自己人呀...
顶着肆虐的风,副将在一旁大声问道:
“将军,咱们往哪去啊?”
“甭问!”李景隆瞥了他一眼:
“往北跑就是了!”
他刚才都看见了,元军大营有好几波人都趁着大明的兵马尚未合围之前,从营地窜出,往西北方向逃跑了。
就像是当年,徐达大将军进攻北平城一样,敢在兵临城下抛弃万军中逃跑,就没有官小的。
况且他心里门清。
在大军附近抓俘虏,远远没有在一百里之外抓到了俘虏显的功劳大。
曹国公嫡子李景隆,领兵千余,轻骑奔袭漠北数百里,以敢冒矢石之态,立蹬山涉岭之功,纪明威德,不堕乃父之风...
这种话,想想都提气的很。
......
整个战场,厮杀了整整的半天时间,才算是堪堪稳定住了场面。
这时,蓝玉才勉强松了口,命令各部派遣精骑,四方搜寻乱兵、溃兵的同时,和朱雄英一起走进了元军的营地。
朱雄英骑在马上,四下的看着。
一路行来,是随处可见的尸体和断肢,断手、胳膊、还有肠子和大腿。
一些伤兵躺在原地,发出宛如深渊厉鬼般的嚎叫。
鲜血也把土地染成红色,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泥泞粘稠,马蹄踩上去就会往上返渗出血水。
整个战场,就像是刚刚下过一场红色的雨。
脱古思帖木儿的营帐前,蓝铁心手里倒提着一把卷刃的刀,站在门前等着。
他浑身的甲都被血泡透了,哗啦啦的往下滴着。
看见朱雄英和蓝玉的马队走了过来,他喘着粗气迎了上去,然后低头跪在血泊里:
“地上脏,殿下踩着臣”
朱雄英瞥了他一眼,从另外一侧翻身下了马:
“起来,我大明从来没有踩踏功臣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