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藩,处理起藩务也还是这一套。
可就这八个字,不仅燕王很自负,就连老爷子也觉得脸上有光,不光让史官记在了起居注上,还要时不时的和身边人提上几句。
就是为了告诉臣工们,看看,我们家还是有好人的。
不过...理念是好事,也是好心,我就坦然接受了,可标榜贤王要画面...嗯...
嘿!我乖乖的四叔...回头我不光要说你牝鸡司晨怕老婆,我还要埋汰你喜欢偷摸喝花酒!
他轻笑着对朱棣说道:
“这些年就藩以来,四叔关心民间疾苦、体察百姓困顿,燕地百姓安居乐业,四叔劳苦功高,朝野尽知...皇爷爷和父亲也是大加赞赏,多次提及说四叔是我朱家贤王楷模...”
朱棣又自矜的捋了捋胡子:
“呵呵呵...都是父皇和太子抬爱...分内...呵呵呵,分内之事...请...”
进门之后,一股热气带着饭菜的香味铺面而来。
宽敞的大厅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桌椅,八成的桌椅上坐满了人,但大多是些力巴。
他们吃不起贵的,都是一人捧着一海碗面条,咬口大蒜添勺醋,呲溜的正香。
几个酒保跑堂,在桌子和椅子的夹缝里闪赚腾挪,忙着端菜送酒。
瞧见朱棣进门,一个腮宽额窄的酒保急忙放下手里的空酒壶,走过来点头哈腰:
“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还是坐厅里?”
“呵呵呵...”朱棣轻笑着捋了捋胡子,这个酒保的话就让他很满意。
本王何等样人?
呵呵,我朱棣,坐实了爱民如子!
“不,今儿个有贵客,雅间儿...最好的那间...席面看着张罗,要你们厨子拿手的,唔,那个鼋汁狗肉一定要有...”
给酒保撂下这句话,他就笑吟吟的托着朱雄英的腰往楼上走去:
“别的不说,他这儿的狗肉不错的...”
二楼是雅间,而楼梯口不远处,搭着一个简易的台子,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咿咿呀呀的唱着不知道哪的戏。
这是酒楼的安排,却又不同于那些抱着笙阮进雅间的歌女,最多唱一些乡音俚曲,热个场用。
朱雄英站住了脚。
他不喜欢听戏,从小就不喜欢。
可他看见了一个梳着丫髻的小姑娘,正有些吃力的提着大半篮子的梨膏糖站在戏台不远,一边卖着梨膏糖,一边不时的瞅上几眼戏。
朱雄英看她不过才八九岁上下,浑身的粗麻衣裳洗的发白,布鞋还露着脚指头,就扭过头冲雷大虎招了招手,指了指那个丫头:
“把她的梨膏糖都买下来,留一些给俏儿,剩下的你们吃了就行,然后你安排弟兄们找地方坐,不用管我们,嗯...去斜对过儿给这丫头买双布鞋吧...”
一旁的徐妙云浅笑着说道:
“英哥儿心善...”
朱雄英浅笑着摇了摇头:
“算不上什么...”
他现在算是服气了...
这两口子,一个老想让朝廷知道他是贤王,一个看我惦记她家侄女,嘿!我就成了个善人了...
这两口子,心眼儿真是一个比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