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可不像是个能守妇道的人呐…
可看着徐俏儿眼里的期待,她只能咽了口唾沫,口是心非的说道:
“软!”
“又软又大!”
……
另一边的李景隆和傅让,一副铁瓷的样子,彼此勾肩搭背,狼狈为奸的来到了城西,在一个看上去不像风流之地的风流之地,停下了脚步。
訉时院。
顾名思义,这是个陪人说话消磨时间的院子。
对这里,李景隆是老主顾了。
他们这些人,好嫖,可也要日安全逼,不然得了花柳病,那可了不得!
这儿,就是个能提供日安全逼的场所。
具体的,李景隆也不太清楚,听说是有些关系,好像是在教坊司有些门路,会收拢一些朝廷允许的犯官家眷,也会趁着大灾之年去受了灾的各地买些丫头从小培养。
虽然贵,可胜在体面。
还没进门,跟着李景隆一起来的家将们就挤在一起,一副好奇的模样上下打量。
看着四处透着清雅,浑然不似以往见过的勾栏院那般俗窝似的莺莺燕燕,他们暗暗咋舌。
他们从来没来过这么个地方。
都几十岁的人了,都有家室,况且真想打些野食儿,这种地方也太贵了,不划算!
在他们看来,灯一吹,一样舒服,甚至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其中有一个操着手,下意识的凑到李景隆跟前惊叹:
“少爷,这地方看着可不像个窑子,啊?”
“嘿这家伙,要说这是哪个县的县太爷家里的后院,咱也是信的…嘿,这草!这花!这画!这石墩子!…大户人家呀…”
李景隆扭头看着他。
这地方实打实的销金窟,姑娘好,价钱自然不菲,没点刷子,砸下去几百两下去连个手都摸不上。
甚至看得上了哪个姑娘,直接带回家,当个妾都是妥当的。
要不是这次北疆,这些人保着他立了大功,也要收揽人心,他也不舍得带着这些人在这快活。
他哂然一笑,言语调侃:
“狗嘴叼厥屎,麻花都不换,你能吃过什么好猪肉呀?”
“等会进去了,少爷给你找个湖南妹子,让你上上劲儿!”
……
“吆,李少爷,傅少爷,您二位可有日子没见了…”
进了门后,訉时院的姨娘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
姨娘三十岁上下,粉面桃腮,黑发顺滑,身穿一身淡绿色纱裙,眉眼自带笑意。
虽出于风尘,却又不染风尘,举手投足自带一股亲近,若隐若现,却又恰到好处。
可李景隆知道,这就是个笑面虎。
京城居,大不易,更何况这种男人拈酸吃醋,女人比花解语的是非场。
能开妓院的,都是做的卖人生意,没一个善茬,吃人不吐骨头,甚至比他们这些带兵的人都心黑手狠。
他淡然的笑笑,顺手接过手巾擦了擦手:
“一直在外带兵,又刚打了场大仗,这不回京了,来歇歇乏…”
说着,他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家将,对姨娘引荐:
“这些,都是自家人”
一句话,让家将们脸上有光,下意识的挺了挺将军肚。
他们很多都在都督府有军职,如今大明朝武人势大,一个老鸨子,对他们来说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这话,听着就让人很舒服。
李景隆接着说道:
“自家人,可也都是些征战沙场的骁将,一等一的好汉子,过江龙,一般的姑娘可降不住…”
“嗯…叫几个湖南妹子,四川妹子,给他们拿拿顶…唔对,要那种看头一眼就能想到床的!”
说着,李景隆又扭头对家将们说道:
“你们先玩着,等到了后半夜,都到我那喝酒去,回家了,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好好宽宽身上的乏!”
姨娘打了个颜色,一旁自有伺候的迎上来,大声呼喝着将这些门板宽的汉子往后院引:
“好勒军爷们,咱们这边走着…”
安顿了家将,李景隆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一马当先的往后院走:
“二院还留着吗?”
“去,把明楼姑娘叫来,伺候局儿”
“您这都哪年的账头了…”姨娘跟在身后笑面如花,又解释道:
“明楼早就被人赎身了…”
“赎身?”李景隆诧异的回头。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很清楚。
訉时院,多是些舞风弄月的清倌人,这个明楼就是其中翘楚。
俗称伎。
妓是婊子,卖身不卖艺,可伎却主要抚琴弄月陪喝酒,卖艺不卖身。
这些可都是訉时院从小挑一些底子好的买回来,又被各种师傅培养着,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无一不通,甚至有些人连兵书策论都有涉及,比南方一般大户人家的闺女都要优秀。
这种从小就花大银子,大精力培养的丫头,姨娘不捞个满嘴流油,能放她走?
记得去年,有个做棉布生意的山西人,要花三千两银子一亲芳泽,这个姨娘可是连眼皮子都没夹一下。
傅让好奇的问了一句:
“被谁赎的?”
姨娘似乎不想在这个事上牵扯,惜字如金:
“常家,常三爷…”
“常森?”李景隆一愣,又看着姨娘黑着脸的样子,显然是做了赔本买卖。
他摇了摇头。
活该他们常家破败,妈的天天来嫖,还他妈净嫖霸王娼,能不破败吗?
他也没在这事上牵扯,又直接往头院走去。
“那就把香坠儿和百灵叫来伺候局儿,再张罗桌席面儿…”
“真是不巧…”姨娘又陪着笑:
“香坠儿和百灵都在陪别的客人,刚来了伙子人,看模样,也都是伙军爷…”
“您看要不要换个别的姑娘,咱们院里的姑娘也都…”
这下李景隆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夜正黑,风正烈,风花雪月正当时。
可如今刚要有点兴致,却连连被撅?
怎么哪哪都不顺呐!
“告诉他们,我傅三哥叫他滚蛋!”
傅让一瞪眼就要顶回去。
可想了想,又琢磨着是李景隆攒的局,又是李景隆掏的银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们这些人,家里都有个顶牛的爹,都是实打实杀出来的,整个大明不敢得罪的人不多,更别提妓院里的嫖客了。
心情好了守你一些规矩,不给面子,自己就是规矩。
想了想,李景隆又补充道:
“哦对,走之前别忘了让他们把账付了,我说的是我和傅三哥的账!”
“诶你他妈!”傅让忍不住了。
嫖霸王娼的名头也要安在老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