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便到了郑玄府邸,走进大门,太史慈看去,这院子看着挺大,但在官吏宅邸中算是小的,而且十分简单并无多余的装饰,简单到可以说是朴素了,确实很有一股遗世独立的大儒风范。
进了大堂,郑玄已经坐在那了,下首还有几个人落座,太史慈扫了一眼,这些都是上次孔融摆宴时,郑玄身后坐的人,都是他的学生赵商、崔琰、公孙方、王基、国渊、郗虑等人。
见太史慈到来,郑玄起身拘礼道:“劳将军亲自前来,罪过罪过。”其他人也一并起身,不管心里是不是友善至少面上给足了面子,可见修养。
太史慈连忙回礼道:“先生言重了,是小子受宠若惊才对。”
众人落座,郑玄说道:“将军之前在席间所言令人印象深刻,回来之后吾辗转反侧,还是有些不得要领。格物致知,道法自然都懂,可合到一起何解?若不知究竟,于吾来讲便如百爪挠心,不得解脱,因此才厚颜请将军为吾解惑。”说完又是一礼。
“不敢当先生如此。”太史慈先是谦逊一番,随后解释道:“道法自然的意思是遵循事物自身发展的规律,顺应自然而然的道路,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但能法自然的前提,是知道什么是自然,了解了自然的本质,知道什么是自然之后才能去法。而我认为了解自然的方法便是格物致知之术,只有格物致知之术方能探究事物原理。世人皆知道法自然,但往往只停留在这句话上,既不去了解,也不想去做,那知道这道理又有何用?”
郑玄饶有兴趣的问道:“道理都懂,但如何做到呢?”
太史慈拿起案上的爵举到半空,手一松掉了下来,在马上与地面接触之时被另一只手接住。太史慈问道:“大家看到了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郑玄道:“爵落了下来,被接住了。”
“是的。”太史慈点点头,接着问道:“无论是爵还是任何东西,最终都会落到地上对吗?”见众人点头,太史慈接着问道:“那么,这种现象是因为什么呢?东西为什么会落到地上?原因是什么?透过现象看本质,我觉得这就是格物致知之术。
便如种地,要想种的好是不是首先要知道庄稼的特性,比如喜不喜阳光,喜不喜水,几月份种最好,需要多少肥料合适。这些都需要对庄稼有足够了解才能得出,最重要的,这些对于庄稼都有什么作用,知道了才能针对性的知道哪里出问题知道该怎么处理。若是不懂,就好比种庄稼浇热水,好心办坏事,实际上是什么结果不问可知,万事万物均是如此。”
这时郑玄突然问道:“那么国家呢?汝认为什么是国,什么是家?对于现在的天下,汝如何理解?”
没想到郑玄怎么突然转到这里,太史慈没想太多,直接把昨晚跟周仓等人的对话拿来讲给郑玄听,当然将有关前世的东西都隐藏了。
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郑玄等人也被震撼到了,没想到太史慈居然有这么多方法而且有相当系统的方法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