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刽子手持着大碗喝了一大口的烈酒,然后喷在他手上的鬼头刀上。
他高举着鬼头刀,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然后利落的斩了下来。
“啊!”
一个人头就这样咕噜噜的滚落到了台下,台上只留一具无头男尸,碗大的缺口在往外冒着血水。
热闹看完了百姓们也就陆陆续续的离开这个地方了,衙役们也手持着布巾开始擦着台上的血迹了。
秦简简整了整拿官袍,往台下走去,她眉眼温和,到像是看了一场女儿家爱看的缠绵折子戏。
张御史那边拿了好几百两白银将他孙儿的尸首给换了回去,听说尸首分离的人下辈子投不了人胎,所以他待会还得在找一个专门赚死人银钱的手艺人,将他孙儿给缝补齐全。
“秦简简你今天是特意来当这一个监刑官的吗?”张御史问道,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嘶哑难听。
秦简简语气礼貌,“是的,张御史,这个差事是我向陛下求来的。”
“老夫的孙儿和你无冤无仇!”张御史面目狰狞、目眦欲裂,他冲到来了秦简简的面前,却被关熊给牢牢的挡住了,“秦简简你为何就不能高抬你的贵手!”
“你已经是赢了,老夫的那一张御状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威胁!为何就不留一条生路呢?!”
秦简简妍丽的小脸上呈现出了不解,她目光清冽,“那我呢,我和张御史之前有过仇怨吗?”
她不咸不淡的讲着,气氛一寸寸的往下沉着。
“我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阻挡过张御史你的仕途吗?还是我不经意之间得罪了你呢?为何你为自己和你孙儿辩解无辜时,非要将自己描绘的如此纯然,而我就天然的站在心无慈悲的恶人身份上。”
“呵!”秦简简哂笑了一声,看向张御史的眼神是厌恶,“我秦简简不是个良善之人,可是这一切不是你挑起的吗?是你呈着御状跪在太和殿上恳求三司会审要致我于死地,你那时想到要高抬贵手了吗?”
秦简简从他身边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所以说张御史,你的孙儿是你自己害死的,你也即将被自己给害死,怨愤些什么呢,放心吧,你的孙儿到哪里都不会少了你这个好阿爷的。”
张御史颓废的坐在地上,缓缓的低下了向来高傲的头颅。
一双锦靴出现在了张御史的面前,“张御史,你如果想给你那个孙儿报仇的话,做一个忠臣是没有丝毫希望的。”
张御史抬起头,一时之间竟然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曾经温润如玉的静王了,他现在削瘦萧条,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阴冷的感觉,更明显的不同是他拄着的拐杖,张御史的视线往下移,只见他的右腿就算是极力的遏制也在轻微的颤着。
静王的腿废了,应该是在那次被陛下罚跪的时候废的,也不奇怪,跪上整整三天,如果还半点事都没有才是个稀奇事。
静王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腿上,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秦简简和陛下乃是床帏之间的关系,皇兄永远是偏向秦简简的,你是没有机会报仇的。”
张御史没有回话,他静静的思考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