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简探进帝王那偏激的眸子,然后她用自己的手遮了上去,语气缓缓,“你的眼里都是戾气和杀意,陛下什么时候演技这么差了?”
帝王那双似寒霜的淡眸被遮住后,他没有挣脱也没有说话,乌发披散在肩处,衬的他冷色调的肌肤更白了,也添了几分虚假的脆弱。
他想着,太狼狈太不堪了,他被彻彻底底的拿捏住,栓着理智的心弦断裂开来,幻化成禁锢在他脖颈间的夺命箍。
秦简简不疾不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一并毫不留情的将他虚伪的假面撕扯下来,露出了他污杂斑驳的心思。
“你将沈和风调到了宫外,让我猜猜具体调到了哪里。这个当口最危险的就是即将出征关外的军队,他被调到了那对吗?”
“你没有杀了他,但是你想杀他的心思摆在了明面上,底下的那些人都会像看到血骨头的豺狼一般将他扑杀掉。”
“陛下你只用一个态度就足够杀人了,到时候你大可以摆出一副好无辜的模样,来糊弄我这个和他一样低微卑贱的小宫女!”
秦简简是从底下一步步爬起来的,她向来擅长揣摩上位者的心思,所以她现在所说的分毫不差。
帝王伸手轻轻的将秦简简的手拉了下来,他说道,“是的,朕不想让他活。”
他雍华的脸上呈着坦然,俨然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秦简简稠丽的面上冷凛凛的,她哼笑道,“那你就去杀了吧。”
她还坐在帝王的怀里,两个人姿态亲密的像爱侣,可萦绕的氛围又似对峙着的仇敌。
帝王静默了半晌,先败下阵来,“朕不杀了,他会活着的。”
…………
最近秦简简喝的药方变了,姚太医说是换成了更为稳妥的方子,一日一请的平安脉都变成了一日三请。
整个乾清宫的宫人也开始变得神经兮兮,怕秦简简累了、冷了、热了,好似她比名贵的瓷器更加易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