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房间内的马德弦坐立不安,他又想看战场的情况,但又怕被暗杀,只能不停的派身边的亲卫查看战场的情况,然后将战况说给他听。
“大人!不好了!敌人进攻势头凶猛,我方士兵不占优势。”一名亲卫慌张回来禀报。
拉锯战下,守城士兵散乱的对抗渐渐落了下风,缺少实战经验,光靠人数优势和短时间的士气很难改变整个战场的局面。
“什么?”
马德弦脸色变得很难看,刚才明明有击退敌人的势头,怎么没多久就反转了呢?
“杨远呢?他在干什么?”
马德弦发现杨远已经不见人影很久了,便开口询问。
“回大人,小的并未看见杨远,而且他的部队并未参战,都在后方等待。”
马德弦听完是一头雾水,这杨远在这么紧急的关头竟然不见人?呼吁抵抗的人也是他,现在他的人马躲在后方算什么事?
不过马德弦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是瞬间消失,要不是杨远,自己早就没命了。
何况杨远带领的一百多号人实在是太少了,尽管样子挺威武,但双拳难敌四手,自己两千多名守城士兵都难以抵挡敌人,指望杨远能帮大忙不过是异想天开,他的人就算上去也是螳臂挡车罢了。
马德弦的三儿子却不那么认为,他脸上带着怒色说道:“哼,我看他就是怕死,把自己的人马放在后方,让咱们的人上去拼命,父亲大人,我看咱们还是后撤,让百姓参战吧!”
“闭嘴!你这白痴,你是猪吗?传令下去,给我死守城门!奋勇杀敌者重赏!临阵脱逃者必斩!”
马德弦掷地有声,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说到让后方的百姓参战,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三儿子连忙停止说话,感觉父亲好像也没有平时那么窝囊。
没多久,杨远回来了,马德弦大喜,连忙上前询问:
“杨远,你刚才去哪了?这战况不妙呀!我已经下令死守城门,你对当前战况有什么看法?”
“大人英明!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去把暗中放冷箭的家伙干掉了,人数不少,身手也好,所以浪费了点时间,没办法,他们必须解决掉。”
“干得好啊!有劳杨兄弟了,击败敌人后我要好好奖赏你!”
马德弦十分欣慰,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听取三儿子的馊主意,不然就难下台了。
杨远摇头说道:“奖赏的事另说吧,当前情况并不乐观,我想我也该参战了,想必不少人对我的部队产生埋怨了吧。”
三儿子惭愧的低下头,其实杨远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他是聪明人,猜都能猜得到。
要是战场情况乐观,他们都把功劳揽在身上,要是失利,定要把原因甩给他人了。
杨远回到自己所带领的部队这里,发现军士们个个咬牙切齿,像是憋了一肚子气。
“大家这是怎么了?”杨远开口问道。
“回杨统领的话,我们没事,就是心里憋屈,后方的老百姓都说咱们贪生怕死,躲在后方当缩头乌龟。”
一名年轻的士兵愤愤说道,那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哈哈!大家不要在意,咱们来到别人的地盘,被指指点点很正常,现在机会来了,大家证明给他们看,咱们不是懦夫,让他们见识一下青城县的勇士是怎么打仗的!总军士听令!列阵!”
杨远威风凛凛,像有一股魔力牵引着众军士。
“杀!杀!杀!”
一百多号士兵齐声高喊,快速组成一个小型的马其顿方阵。
城门这边的地形刚好适合展开这种小型的方阵。
原本在后方破口大骂的百姓惊呆了,有人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他们产生了错觉,好像前方出现了一支天兵天将。
城内不少高楼上也有不少人观察着战场的情况,有些有钱人原本不看好守城士兵准备跑路了,但杨远带领的部队出现,让他们忍不住停下来再看一会儿。
马德弦听到杨远说已经把放暗箭的人干掉了,便壮了壮胆,躲在一个隐蔽但能看到战场的地方观看,人就是这样,越是好奇越是忍不住。
“那是什么方阵?好生威武!”
马德弦忍不住惊叹,杨远带领的士兵人数虽少,但秩序,气势上比守城士兵强好几倍。
随后马德弦向身边的几个亲卫询问杨远用的什么战术,他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些人能当上亲卫都有点身手,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军事本领,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方阵。
白云县的守城士兵给杨远他们让出一条道路,被这支部队的气势折服。
“大哥!那是什么情况?”一个黑衣人看到突然杀出来的部队感到慌乱。
“是白天那群人,终于要出手了啊!”黑衣人的头目淡淡说道。
“大哥!我看他们不过是虚有其表,让我去会会他们!”
一个壮汉语气十分不屑,手里的刀沾满了鲜血,他自己已经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个守城士兵,就算是守城小头目都死了两个在自己手上。
“蛮牛,不要冲动!”
黑衣老大对这个死忠又勇猛的手下比较爱惜,不想让他冒险。
“大哥不用多说了!我去去就回,一群土鸡瓦狗,看我怎么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蛮牛听不住劝,一马当先,率众冲锋,急得黑衣老大连忙派人跟随其后,务必护住蛮牛的周全。
然而蛮牛刚走,就有手下回来告知黑衣老大,说暗夜组织的几个暗点被拔掉,请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黑衣老大一拍大腿,暗叹不妙,难道要功亏一篑?
转眼间蛮牛冲到方阵前面,杨远坐镇后方,一百多名军士严阵以待。
“各就各位!”方阵内的指挥官大声喊道。
士兵们的距离十分紧凑却不拥挤,挡在前面的盾牌兵如同一道铁墙,随时抵挡如同洪水猛兽的敌人。
长矛兵紧握长矛,冷冷寒光的矛头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