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清把沈母给他新做的冬衣拿了出来,整齐的摆放在床上,才转身进了浴室。
沈誉是背对着她泡澡的,浴室内水汽弥漫,走近了,温慕清才发现沈誉的背上又添了许多大小不一的伤,有新有旧,此刻宛如刀子割在她的心间,疼得她不得不喘起了粗气。
沈誉察觉到到她情绪不对,拿着搓澡巾就披在身上。
温慕清拨开澡巾,指尖轻轻触碰在疤痕上,她知道现在他不痛,可当时该多痛啊。
指尖顺着疤痕,从后背摸到胸前,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
这就是她的将军、她的夫君啊,为了南丰国撒了热血的战士。
泪滴在沈誉的肩上溅起水花,沈誉转身轻柔地给她拭去泪水,“娘子,别哭,都好了,我不疼的,你一哭我心疼。”
温慕清看他说得认真,泪就更止不住了,这些伤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浅,谁知道当时该有多危急。
温慕清没说话,拿着搓澡巾给他轻轻擦拭着后背,沈誉此刻也不知道给说什么,只能由着她,任她做什么都行。
过了许久,温慕清摸着水温有些凉了,才叫他起身,自己则去床上坐着。
沈誉穿着一身里衣,看着眼前心情好了许多的娘子,任由她打扮自己,绞干头发、束发。
“娘子,你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这身上的伤,不要告诉娘。”沈誉诚恳地盯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娘子。
温慕清本就不打算和沈母说,“相公,我知道的。”
夫妻二人牵着手来到饭厅,沈母和温沐晨、李荣、李老头、陈婆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姐夫。”温沐晨和李荣齐声打招呼,如今两个少年已经长的很高了,只比沈誉矮了一个头。
“嗯。”沈誉点头回应。
随即,沈誉给沈母磕了一个头,“母亲,这几年,孩儿让你忧心了。”
沈母原本是笑着的,这会儿也少不得落泪,不着痕迹地擦干泪水,拉着沈誉坐到饭桌前,“誉儿,快吃饭吧,娘盼着这天好久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沈誉去的是战场,多少的黑夜她是睁着眼度过的,以前为丈夫,如今为儿子,只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过的安稳、一家人都好好的。
小年也是团圆,午饭过后,杨舅舅一家也来了桃花村。
村里面的人知道沈誉回来,忍着没有第一时间就过来寒暄,直到午后才约着一起过来拜访。
因着上次全村人帮忙送粮,桃花村如今是前所未有的的团结,日子是越过越好,家家住上了青砖大瓦房、家家有余钱、有余粮。
“大伙儿这个年是越过越开心,昨儿上面下了文书,念在我们桃花村粮食高产、送粮有功,未来三年只收一成的税粮。”
里正爷爷看着大伙儿围坐在沈家院内,烤着他们烧制的木炭,喝着热茶,忍不住有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沈誉仔细扫视了一圈,发现夏宗林也在,两人对视,沈誉朝他点了一下头,夏宗林也礼貌的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