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酒的话,差点没让几个同伴的下巴掉下来。
但细想之下,又有几分道理。
对面的三个人沉默良久。
“这么大的树,你准备怎么烧?”陈言年蹙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问道。
“咱不是找来了好些食用油嘛,到时候趁着它和大黑狗打架,趁乱把油泼上去。”林酒指了指厨房里那十来个黄色油桶,示意道。
“这想法可以啊,那后面就是一把火的事情了!”陈赫鸣一拍大腿,福至心灵。
“那也要小心桃树发狂。”杨药眠紧抿着嘴,有些担忧。
“怕啥呀,咱有腿,可以跑,那树还能跑着追上来不成?”陈赫鸣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他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还有一点,属于附加题,你们听不听?”
“听。”
二男一女,异口同声。
“那你们凑近点,咱别太大声,我怕它们吃多了人,长了脑子在外边偷听。”林酒神秘兮兮地说道。
三人附耳过去,四个脑袋瓜凑凑在一起,屋子里顿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细微讨论声。
除了主谋林酒,还不时有别的鬼点子混入。
第二日。
一如既往的艳阳高照,是个杀树放火的好日子。
几个人从早上开始等,一直等到了中午十二点,大黑狗才姗姗来迟。
这一次,它不是一条狗来的,身边竟然还带了两个小跟班。
一条是黄色土狗,另一条则是有“拆家小能手”美称的二哈——哈士奇。
相对于大黑狗那庞大的身躯来说,这两条小狗就显得正常的多,几乎和末日前没有什么变化。
三条狗到了以后,围着巨型桃树不停地转圈圈,还冲着它龇牙咧嘴地吼叫。
巨型桃树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一棵莫得感情的普通桃树。
看到仇敌没反应,大黑狗的尾巴高高竖起,冲着哈士奇“汪汪”两声。
那条哈士奇就好像接到了命令似的,卷着尾巴凑到了树根附近,抬起后腿就开始撒尿。
“滋滋”的声音,落在楼上偷窥的几人眼中。
“这狗也太缺德了吧?天天挑衅就算了,现在还往树脚上撒尿?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了……”陈赫鸣露出了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啧啧道。
“狗尿不也是肥料吗,难道你小时候没往绿化带里偷偷尿尿过?”林酒反问。
“这个……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陈赫鸣难得的,有些羞赧。
“那你还说人家二哈,五十步笑百步。”林酒挑着眉,似笑非笑地斜了陈赫鸣一眼。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林医生你这是人真是的,哎,你们快看那!”
陈言年和杨药眠对视一眼,眼神交流的很明显——瞧,这俩又开始了,一天不拌嘴嘴就闷得慌。
巨型桃树的反应要比几人想象中强烈。
被撒了一身尿后,它像是气急了一般,满树的桃叶都舞动了起来,一根根细长的桃枝直直往哈士奇的身上刺去。
就在尖锐的桃枝要刺破哈士奇的肚皮之时,大黑狗动了。
它后腿发力,几步就跨越了巨型桃树的树干,跳到了树枝上。
等站稳了身子后,它灵活地避开了周围拢过来想要绞杀它的枝叶,并重重地在树枝上来回蹦跳。
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大黑狗就踩断了五六根电线杆粗细的枝干。
在巨型桃树的树根部位,黄色土狗和哈士奇也拼命地用爪子刨着。
这两条狗的体型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双狗爪却锋利得很。
就一会的时间里,巨型桃树的树皮就已经被它们刨了下来,露出被包裹住的暗红色韧皮部。
巨型桃树震颤得越加厉害,树梢上挂着的桃子竟疯狂扭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