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就在这时,盛惜朝忽然举起了手。
“你有什么事?”考官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对面的司徒小幽也眨着眼,宛如月牙一般好看的双眼中满是不解。
“我认输。”
说出这三个字时,盛惜朝非常平静,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样没有营养的话。
可在其他人耳里,这三个字却宛若一道惊雷,劈傻了在场所有人。
可是细细一想,这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王仁杰的表情可谓精彩,颤颤巍巍的手指尖抓着快要掉了的折扇,过了数息才发出一声欣喜若狂的呐喊:“老子赚翻了!”
“这……”
姜璀再次失去往日的从容,一张嘴张的两张大。
“切!”
叶小雨鄙夷地看着台上的二人,发出一声嗤笑。
司徒小幽樱唇微张,表情不停变幻,最后定留在一抹气愤的嫣红,“你看不起我?”
“不,我非常欣赏你。”
盛惜朝摇了摇头,回答地十分认真。
“那你此举有何意义!难道……”
司徒小幽目中闪过一丝慌乱,脸上又红了几分,仿佛染了一片晚霞,“我不是说了,我们……我们只是……”
“你想远了。”
盛惜朝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将同样的经历体验两遍,着实无趣,所以想试一试不一样的选择。”
“你在说什么?”
司徒小幽没听懂,因为不懂越发恼火,“我不理解!”
盛惜朝静静看着她,没有回话。
不理解未必是坏事。
既是初升的朝阳,理应朝气蓬勃。
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无需刻意理解旧时代的沉重感悟。
是以,他下台、归剑,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入符门,传送而去。
既然已经获得了进入甲班的资格,那么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校场。
他虽然欣赏这些年轻人,但彼此的道不同。
符门将他传送到了初来学院时的广场,广场上正立着一个风姿卓越的倩影,隐隐与这片山水融为一体。
是她?
盛惜朝稍稍一怔,随即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琴老师。”
“你为什么弃权了?”
琴芯目光流转,手握一卷古籍,青衫随风轻舞。
盛惜朝又是一愣——这女人一直在暗中注视自己?
“我自觉不是司徒小姐的对手,不想做无畏的挣扎。”盛惜朝摸了摸鼻子。
琴芯目中闪过一道微光,沉声道:“我有一位故人,与你十分相似。”
“哦?”盛惜朝波澜不惊道。
“你们不仅相貌有几分相似,就连行为习惯也如出一辙。”
琴芯抬起手,学着盛惜朝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
盛惜朝心里咯噔一声,暗叹此女果然心思缜密,不愧是那一届的文试榜首。
“想来这位故人一定对琴老师极为重要。”
闻言,琴芯面色一黯,望向云雾的瞳孔中透着几分萧索之意,“他是我在学院就读时的老师之一,不过他很年轻,只大我五岁。”
盛惜朝一脸淡然,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她认出自己了?
自离开学院起已过了十几载,她还值不值得相信?
有些人、有些事都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哪怕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传弟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