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雨下的牛孩儿仿佛一个行走的沙包，毫无还手之力。

每当他试图还击时，马卫国便是身形一变，令他一拳打空。

接着，又是那绵绵不绝的无情痛击。

“牛就是牛，空有蛮力！”

马卫国拳如雨下，拳起拳落间，尽是从牛孩儿身上溅起的鲜血。

与此同时，还有那清脆可闻的骨裂声！

可是，无论马卫国如何殴打，牛孩儿始终没有倒下过一次，更没有停止尝试回击。

是以，比试仍在继续，牛孩儿身上的伤口仍在蔓延。

“这能坚持到这份上，这牛犊子也真是拼命了。”

王仁杰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地闭上眼。

“只可惜他的坚持只会延长痛苦的时间，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愚蠢。”

盛霆嘴角扬起，轻蔑道：“这些草根总以为有了觉悟就可以一朝翻身，却不知这只是一种可笑的自我感动。”

闻言，姜璀面色微沉，淡淡道：“我们剑宗弟子多是草根出身，如果盛少愿意赐教，我想让你重新认识一下我们这些草根的觉悟。”

“你虽是入试时的武试榜首，却未必真能胜过我。”

盛霆傲然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前排的盛惜朝，冷冷道：“不过我今日已有目标，恕不奉陪。”

“嘁！”

后排，窜天发出一声嗤笑，颇为不屑地看了盛霆一眼。

此时，擂台上的战斗仍在继续。

战至此刻，牛孩儿已然浑身浴血，小山般的身躯也是摇摇欲坠，全身更是布满密密麻麻的拳坑。

“畜牲！你到底在倔什么！给老子倒啊！”

马卫国的轰击宛如浪涛，一波接一波。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手臂已在发出酸痛的哀鸣。

这傻牛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想被活活打死？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这一刻，再没有人嘲笑牛孩儿的不自量力，看向他的目光中只有同情与尊重。

可是再看向盛惜朝时，不少人都在心中生出同样的鄙夷。

真是误人子弟！

就因为此人胡乱夸下海口，这样一头老实牛要在这里被打废了！

“这牛犊子到现在还不愿意认输……是不是因为你？他不想让你失望？”

司徒小幽看向盛惜朝，犹豫再三后，柔声道：“你还是劝他认输吧，也只有你才能让他认输。”

“……”

沉默良久后，盛惜朝缓缓立起，平声道：“你们都错了。”

“我们错了？”

盛霆冷哼道，“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是你给这傻牛指了一条歪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错了？”

盛惜朝却没看他一眼，“他能坚持到现在，不止是因为我，也因为他自己。”

“他确实是草根，但草根也有草根的骄傲。”

“我说过，他会在半年内晋入甲班，那他就一定能晋入甲班，而且……”

“就在今天。”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眸中的那道厉芒更是不容置疑。

同一时刻，擂台上的牛孩儿仿佛感受到了自观众台而来的目光。

他微微扭头，想在那道深邃的目光中寻找某种信息。

他找到了，那是认可，还有……

可以动手了！

“哞！”

稚嫩又滑稽的牛吼猛然响起，其中既是屈辱的愤怒，也是被压迫已久的不甘。

同时，闷声已久的蛮牛剑拳再次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