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盛宴最后结束于魏武帝的大醉。
盛惜朝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一同走出贞武殿,他知道此刻一定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观察自己,包括那位已经“大醉”离去的武帝陛下。
如果所料不差,有关自己一切的信息明早一定会出现在这些人的桌案上。
这是超出他计划之外的事,可是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
对此,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毕竟,太阳始终是是太阳,即便有意躲藏在阴云之后,日光还是会穿过层层浓云。
今日,只是因为司徒这鬼丫头而迫不得已将自己提早站到人前而已。
尽管去查吧。
这具身体的原主的经历堪称净如白纸,你们什么也查不到。
屏风之后。
魏武帝收起醉态,神情微肃道:“将今夜这个年轻人的来历调查清楚,朕要在明日一早知道他的底细。”
“奴才遵旨。”
一旁,太监总管高京躬身道:“奴才这就派人去通知冷若霜对此子细查。”
贞武殿外。
直田秀长望着那个今晚技惊四座的背影良久,缓缓道:“你输的不冤。”
身后,柳生虎铃兰神情微涩,低头道:“属下令王子蒙羞了。”
“无妨,你尽力了,何况我本来也没指望过这联姻能成功。”
直田秀长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很好奇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崭露头角……去调查一下。”
“属下遵命!”
不远处。
司徒父子一前一后走着,步履频率间俨然有某种奇妙的规律。
“小妹还在赌气,要不要我去把她带回来?”司徒上元忽然问道。
“带回来又如何?长大的鸟儿总是想飞出牢笼的。”
司徒宁达淡淡笑道,“与其担心小幽,你不如再去调查一下这个年轻人。”
“自学院入试之后,儿子就查清了盛惜朝的底细。”
司徒上元皱着眉,说道:“来到天都前,他确实就是一介平平无奇的寒门,甚至到了十八岁还未入黄。”
“可是到了天都后,他就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崛起,一次又一次惊讶了他人。”
司徒宁达目光闪烁,语气略微颤抖,“除了当年的独臂神丐,老夫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再去查一遍。”
“……儿子明白。”
类似于这样的对话还有很多,所以今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皇宫外,魏武大道,王家马车。
“……”
看着正对面的少女,盛惜朝摸了摸鼻子,竟有些哭笑不得。
司徒小幽低着头,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抬头。
她一想起自己之前的举动,脸颊就腾地红了起来,便将头埋的更低。
“我们去时是三个人,没想到回来却成了四个人。”
王仁杰忽然起身,给其他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这才看向司徒小幽,说道:“你的家教不是很严么,这都后半夜了,你不回家不怕你那宠名在外的慈父和一张死人脸的大哥么?”
“别和我提他们。”
司徒小幽终于舍得抬头了,接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爹难得来趟天都,你不去要点零花钱么?”
“嗐!他都醉成那样了,我要是跟他回客栈,他必然又要拉着我说一宿他年轻时的风流往事!”
王仁杰唰地展开折扇,轻摇起来,“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接下来去哪儿,要知道学院的符门这个时候已经关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便是。”
盛擎空呵呵一笑,显然知道自己这位舍友肚子里有几条蛔虫。
“好不容易放个假,本少爷自然是要好好放松一番,今晚就住虫二楼了。”
王仁杰看了他一眼,“你要和我一起去还是睡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