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下,合有八层楼,呈八角状的须尽欢仿佛一朵朝天盛绽的巨大花朵。
“花朵”无芯,竟是中空的,只因须尽欢的中央是一片露天广场。
广场中央搭建着一层楼高的白玉舞台,供食客可以在品尝美食佳肴之际,一边欣赏舞台上那些艺妓的舞姿……
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盛惜朝目中闪过一丝惊讶。
无论外观还是内饰,须尽欢的一切都和与当初一模一样,仿佛除夕夜的那场灾难根本没有发生过。
“关于这一点,我和食神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王仁杰遥坐于四楼雅间,以折扇指着窗外人声鼎沸的一楼大堂,得意洋洋道:“显然,我们想对了,天都的食客们很怀旧。”
盛惜朝将视线从窗外的舞台上收回,看着这间熟悉的雅间与一桌熟悉的酒菜,只感到不可思议。
距离除夕夜明明已经过了大半年,可是他总觉得那好像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
富丽堂皇的雅间内,四人一牛围着一张木香四溢的四方桌而坐。
盛惜朝与司徒小幽并坐于窗边,对面是盛擎空与王仁杰二人。
牛孩儿则因为体型过大,只好独坐一边,默默埋头吃着碗里新鲜的碧草。
盛惜朝发现盛擎空这位便宜兄长的目光时不时在自己与司徒小幽之间徘徊,似乎隐隐猜到什么。
不过,彼此却什么也没说。
一旁,王仁杰轻摇折扇,依旧在滔滔不绝:“以前的须尽欢只是纯粹的饮食场所,这次好不容易重建,我当然要扩展一下这大陆第一酒楼的业务。
因此,我还在今晚准备了一场特别节目。”
见到王仁杰那标志性的歪嘴邪笑,在座之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此人平生最大的爱好,心想他口中的“节目”多半不正经。
不需要他们说,王仁杰也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了他们的想法,气的将一本镀了金边的画册丢在桌上,微怒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像是这种人么!”
“不是像,你就是这种人。”
司徒小幽冷笑着拿起画册,翻开看了数页,随即露出几分惊讶。
只见金册的每一页纸上都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物品图画,底下清楚地标明了该物品的起拍价格。
“这些是……拍卖物品?”
坐在司徒小幽身旁的盛惜朝斜了一眼画册,“你说的业务是要把须尽欢拓展为拍卖会?”
王仁杰不以为然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
盛惜朝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身旁,司徒小幽却替他说道:“我本以为你准备引一些妙龄姑娘进来,你方才掏出这画册时,我还以为这是……群芳谱。”
听闻此言,王仁杰登时脸红脖子粗,隔了半晌才平复心情,哼唧唧道:“须尽欢的手艺自然没得说,但是要想引入更多的客流自然需要一些新的玩意儿。”
说着,他忽然叹了口气,目中满是心痛之色,“其实我倒不是没想过做风月生意,可是蒋叔却说什么也不肯同意,说这样会砸了须尽欢的招牌。”
说完这句话,他就看到其他三人脸上一齐露出一个“果然”的表情,就连本在埋头吃草的牛孩儿也给自己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
王仁杰脸更红了,强忍羞怒,继续假装淡定说道:“于是我就想到了拍卖会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