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我借钱?”
王仁杰有些意外,“多少?”
“一百万两。”
盛惜朝说的很平静,好像在说一百两。
“……”
王仁杰怀疑盛惜朝身上连一百两银子也没有,心知指望他还钱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他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情敌欺压到头上来。
是以,王大少大手一挥,将一沓板砖厚的银票塞入对方手中,豪迈道:“如果是你,我可以不收一分钱利息,而且你可以等有钱的时候再还。”
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你可以不还钱。
闻言,其他人的微微动容,盛惜朝却理所当然地接过银票,接着径直来到马彰面前,抬起银票说道:“劳烦阁下将这些银票交给六殿下,就当是我买下了这株万年冰翠莲。”
马彰看着他,没有去接银票。
隔了半晌,他才说道:“听说你曾经是军人。”
盛惜朝点头默认。
“我以前也是军人。”
马彰如此说道,眼中鄙夷之色愈浓,“同为大魏的军人,我很替你感到羞耻。”
他看了眼那沓银票,冷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没有错……可是男人应该凭自己的本事去追求心仪之人,而不是向朋友借钱。”
面对这毫不掩饰的敌意,盛惜朝笑了笑,并没有反驳这句话。
可是在座的其他年轻人哪能忍得了?
王仁杰发出一声嗤笑,嘲讽道:“能让我心甘情愿地拿出一百万两银子,这就是他的本事!
再说了,我这个借钱的都不在意,你一个跑腿的下人说什么屁话?
你以为这么说能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马彰当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绝对不能得罪这位王家少爷的,所以他没有回王仁杰的话,只是看着盛惜朝,继续说道:“同为寒门出身,你的运气很不错,有幸得到司徒小姐的垂青,也侥幸结识了沧州王家。”
听着话语中那微不可闻的妒意,盛惜朝这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原来不止来源于六殿下,还有彼此的机遇。
于是,他笑着回道:“我也认为自己的运气不错,不过一个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哪怕机遇来了他未必能把握的住。”
马彰哼道:“你的意思是……你认为自己的实力配得上这些机遇?”
盛惜朝平静地说道:“我一直认为自己算得上是一个自负的人。”
“好一头初生牛犊!”
马彰眯起眼,细狭的眼缝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微光,“我要告诉你,贞武殿上的那场三方对决只能说明你在同辈中很优秀。
作为前辈,我有必要让你懂得谦逊,懂得人外有人。”
骤然。
雅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在座的年轻人们也在这瞬间感受到了那冷若刀锋的精神冲击。
“放肆!”
轻微的晕眩中,司徒小幽一声娇叱。
可是,那玉石般的手方才抬起就定在了半空,并没有拍在桌上,好像她与空气一起被凝固在了上一息。
围在桌边的盛擎空与王仁杰等人也如木头人一般坐着,带着几分病态红晕的脸上同时露出惊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