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朝,这个名字的原主本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边城青年。
可来到天都后,他就如彗星般崛起,力压同辈天骄。
任谁都会觉得此事奇怪,都会忍不住私下调查这个青年。
只是这身体原主的过往确实干净如白纸,很难通过以往的经历查出他们要想的信息。
想要了解更深处的东西,就必须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比如……窥探识海。
这一刻,盛惜朝已想明白一切。
对于天都的那些大人物来说,马彰的死根本微不足道,而且也不足以请动血衣卫来调查此事。
想来冷若霜一定是奉了某人的命令,一直在暗中调查自己。
血衣卫直属于当今天子,所以能指挥这位血衣卫总指挥的某人当然只能是那位武帝陛下。
是以,调查马彰之死只是冷若霜的借口。
她的真正目的是把自己带回镇府司,更确切地说是带回诏狱。
诏狱里有无数逼供法器与手段,没有人能在那里守住自己的秘密。
绝对没有。
“离开你们的雅间后,马彰被六殿下安排前往医馆医治,随后又被他的亲弟马勋接回。”
冷若霜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说起来,马勋和你们一样,也是学院的学子。
我问过学院,马勋昨晚和你一样彻夜未归,而且至今下落不明。”
盛惜朝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从马勋接走马彰到后者死亡的时间很接近,也就是说马勋正是在马彰遇害前后失踪的。”
冷若霜忽然冷笑一声,语气骤沉,“马彰的死亡时间和你们游河的时间不谋而合,恰好他的尸体也是在运河里发现的。”
盛惜朝微微一笑,依旧保持沉默,但掌心已冒出冷汗。
无懈可击的说辞……
没有明说自己是凶手,但却充分说明了他的可疑。
他们一行人在须尽欢和马彰发生过冲突,然后马彰离开他们的雅间时只剩下半条命。
凭这一点,血衣卫便有资格请他们回去配合调查。
相信再过不久,冷若霜一定可以查出自己昨夜还去过天都墓园。
到了那时,自己又该怎么解释?
见他久久不说话,冷若霜目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我只是想请你回去喝杯茶,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我说过‘请’这个字,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说来说去,冷大人无非是想知道盛惜朝昨夜的行踪。”
迎着那道锋利的目光,司徒小幽上前一步,侃侃道:“如大人所言,昨夜盛惜朝和我在一起,我们离开须尽欢后先是泛舟片刻,随后便回了司徒府。
我们在司徒府停留的时间不久,但家父可以为我们作证。
后来我们又出去夜游了,去了很多地方,不太记得具体经过的方位。
反正我们最后是从天都墓园出来的,时间是今日清晨。”
看着少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完这一通谎话,盛惜朝眼中笑意渐升。
即便两人已经互相敞开心扉,但他可没有忘记在他们相识之初,这腹黑少女曾如何算计过自己。
少女这番话算得上有力的回击,直接把他们二人的不在场证明抛给了司徒宁达。
如今司徒宁达和他暂且是一根弦上的蚂蚱,难道还能否认自己亲生女儿的这番供词?
另外,少女没有忘记提到天都墓园。
既然冷若霜迟早会查到他们最后是从天都墓园出来的,不如先一步将这个信息抛出,反而显得光明磊落。
同样的话,传到周围那些围观群众耳中却如同一记炸雷。
这二人的绯闻早已不是新闻,可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司徒小姐会在今日亲自承认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