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擎空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你不是老二了。”

盛惜朝微微一笑，仿佛这句话在他意料之中。

眼前这人毕竟与这身体原主朝夕相处十几年，哪怕自己将盛惜朝本人这个角色扮演的如何神似，最终都无法瞒过对方的眼睛。

是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扮演任何人。

至诚——是他坚定不移的道。

“我和老二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盛擎空语气微沉，脸色更沉，“当初入试之时，我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

可如你当时所言，要是老二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一面，盛不群绝不会放任他长大。”

“可是当我在学院里看到那尊剑帝的雕像，然后在贞武殿上，在妖兽森林……你所做的一切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很明白这不是我所认识的老二能做到的。”

盛惜朝静静听着，嘴角噙着笑意。

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将这些话憋了很久，而这场对话确实应该在很久以前就发生了。

“你不是老二，可是你占用了老二的身体。”

盛擎空握紧双拳，强压着心中的畏惧，沉声道：“以你的实力，我当然无法强迫你说出你的秘密，可我想知道老二他……还会不会回来？”

盛惜朝笑不出了，他沉默了很久才摇了摇头。

盛擎空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但目中却有一抹难以压制的悲色一闪而过。

盛惜朝平静地看着他，长声道：“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所以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我不想置你于险境。”

“你已经替我保守了这么久的秘密，想来以后也一定会继续保密下去。”

“我知道你们兄弟俩是带着何等志向来到天都，如今他虽已不在，你可以带着他的遗志继续前行。”

“我会助你登上那处高峰，你可以信任我。”

闻言，盛擎空缓缓松开双拳，目中的悲色却没有减退，不知是在怀念逝者还是感慨于他日归乡时的落寞。

良久。

“我是否可以冒昧请教……请问真的是您吗？”

盛擎空语气渐转，称谓也从你变成了您。

“……”

盛惜朝剑眉微挑，稍扬的嘴角勾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盛擎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巨大的震撼令他几乎当场昏厥。

居然真的是他？

这样惊世骇俗的人物，自己居然叫了他一年老二？

“以后你还是可以叫我老二。”

盛惜朝眨了眨眼，“或许我们的实际年龄差了不少，可是相处多时，我确实把你们这些年轻人视为难得的忘年之交。”

“你……我……老二……”

盛擎空语气艰难道，好像这一声老二已经抽干了他全部力气。

“如果你没有别的疑问，那么开始你日后的课题吧。”

盛惜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压力比阿杰与牛犊子更大，因为你不只要重振边城盛家，也因为……盛晚樱真的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