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个屁。”别人不护他护。“念秋啊,别委屈,父母慈则子女孝,父母不慈子女孝,那叫愚孝!”
“咱不做那愚孝的傻子。”周教授摆明车马站到了张念秋这边。
没想到初见面的周教授竟然会帮她,张念秋朝他露出个感激的微笑。
“我们家的事,你这个老头哪冒出来的,有你什么事。”没安静两分钟的陈翠花又被气到了,竟然指着周教授骂起来。
周教授一个学者,不可能和一个村妇开骂战,他指着林庭树,“小林,你上。”
有事弟子服其劳。
林庭树听话的站起来,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在这里吵吵嚷嚷的也争不出个是非曲直,不如大家一起到镇政府,坐下来好好开个会,讨论讨论张家的家务事。”
这话一出口,陈翠花顿时蔫了:“林书记,这、这不至于……”林书记这是啥意思,她家的这点事咋能闹到大会上去。
林庭树冷淡地看着她:“你能好好说话,就不至于。你再撒泼,就至于。”
陈翠花心都凉了半截。这林书记看样子也是向着死丫头的,这可咋办。
她儿子的彩礼钱还没凑够,死丫头把挣的钱瞒着家里都入了股,刚才竟然把入股的凭据也给撕成了碎纸屑。
那么碎,想拼都拼不起来。
想到长了翅膀飞走的一百元钱,陈翠花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她也满肚子委屈好不好。
“保福叔,你可不能光听这死丫头一个人的话啊,家里哪对不起她了?”陈翠花改变策略,不再嚎哭,改成抹眼泪了,“这村里哪家姑娘不干活,咋就她受不得委屈。”
这话一出,张保福先瞪了她一眼,陈翠花才反应过来不干活的姑娘,他们家好像就有一个。
屋里吵吵嚷嚷的闹了半天,张保福也头大,他看向林庭树:“林书记,这事你怎么看?”
林庭树神色淡淡:“父母养育子女幼,子女赡养父母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没啥可说的……”至于疼不疼爱,那要看命,强求不来。
没想到林书记竟然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张满山和陈翠花露出喜色,就听得林庭树继续说道:“但是,没有当妹妹的要承担起兄长娶媳妇出彩礼的义务。”
张保福连连点头,”是这个理,这事是这两口子不占理。“
陈翠花急了,“可是我们当爹妈的没钱……”
林庭树看向她,这是个看似精明,实际很糊涂的中年妇人。不识字,没见识,一辈子没走出她熟悉的圈子,恐怕连县城她都没去过几次。
“翠花婶,你们谈好的亲事,对方说变卦就变卦,也是不合规的。”
陈翠花眼一亮,从地上爬了起来,“林书记,你的意思是说,赵家拿退亲要挟涨彩礼,是他们家不对?”
林庭树点点头,“既然当初双方都谈妥了亲事,彩礼等事宜都谈妥了,后面又突然变卦,是对方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