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江对他有点印象,“你是陈家湾的支书?”
“是是是,曹书记,你记得没错,我叫陈新良。”陈新良大喜,能被曹书记记住,他还怕什么林庭树。
结果曹书记并不关心他叫什么。
“小林,”林庭树从后面过来,“这是你辖下村子的支书,你得多花点心思,拦人上瘾了是不是?”
“是,您批评的对,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林庭树虚心接受批评,一眼都没看在一旁脸色渐渐发白的陈新良。
蠢到家了。
曹书记直接上了车,其他人也上了车。林庭树最后一个上车,上车前他冷冷的目光掠过了陈新良。
砰,车门重重关上。
这一声砰,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陈新良身上。
陈新良哭丧着脸,这咋和三叔说的不一样。
张保福和李长明也没理他,两人直接转身回了村。
陈新良呆呆站在原地,望着小汽车一溜烟地开走,拐了个弯不见了。
“三叔,三叔……”陈长河家,陈新良大呼小叫地闯了进来。
陈长河从堂屋出来,看到他那样子,训道:“你小子喊什么,火烧眉毛了?急慌慌的像什么样!”
“哎呀三叔,比火烧眉毛还严重!”陈新良一脸急色,“你给我出的什么骚主意,让我去村口等着人回来……”
“怎么,等到人没有?”
“等是等到了,可是……”
“等到人不就得了,这恰恰证明我没说错,你嚷什么?”
“三叔!”陈新良跺了下脚,“你别在这跟我耍嘴皮子,闯大篓子了!”
陈长河态度端正了点,他有点疑惑,“咋,不就是让你去拦一下曹书记他们,能把他们请进村里看看,最好,真的不愿意也就算了。能闯啥篓子?”
陈新良抱着头蹲了下去,“曹书记一开始看着还挺高兴,还记得我是谁,问我,‘你是陈家湾的支书?’”
陈长河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陈新良没听见,他继续说道:“我还高兴来着,曹书记竟然记住我了。结果,结果这老头说翻脸就翻脸。”
陈长河问:“怎么翻的脸?训你了?”
“哪啊,人家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陈新良心塞,“这老头直接把姓林的喊上前,说什么‘这是你管的村子,你得多花点心思,这拦人拦上瘾了是不是?’他把姓林的训了一顿。”
“姓林的挨训,你跟死了爹一样,这不是好事嘛。”陈长河听到这,松了口气,不以为然道。
“三叔,我明天还得去镇上呢,姓林的今天挨了批评,明天我不就惨了?”陈新良一脸苦相。
陈新良惨不惨,陈长河没放在心上。
对于这个夺去他支书职位的大侄子,陈长河是亲近厌恶各占一半。
亲近,是陈家湾的支书一职,还握在陈姓人手里,而且和他关系还算近。
厌恶呢,那更简单了,接替他支书一职的人,不论是谁,他都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