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男人追上胡家小子,追问详情:“那孙家真的就剩一个孩子了?留给他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
“可不,就剩孙文斌自己了,住那么大一个院子,啧啧啧,真让人羡慕。”
胡家小子是假羡慕,那男人可就是真羡慕了。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他家房子确实住房紧张——应该说,这年头就没有住房不紧张的。
父母生了他哥俩,先后成了家,又先后生了孩子。
五十多平的两室一厅,一家住一屋,把老父亲老母亲挤到了客厅住。
就这也挤,人多东西多,屋里塞得满当当,转个身都怕打碎东西。
人多矛盾也多,他媳妇和弟媳妇三天两头闹矛盾,两家的孩子也是,一会和好一会打闹,这个哭了那个嚎……
小小的屋子,天天热闹得像过年。
他做梦都想分套房子,他们一家四口搬出去住。可惜他级别不够,就算真的分房,也轮不到他。
分房没了希望,他又开始琢磨着租房。
可这年头,房子也不好租。
他打听了好久,也没打听到有人愿意租房子。好不容易打听到一家,一张口房租就把他吓了回来。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从工友小胡嘴里得到了房子的消息。
一个孩子,孤身占了一间院?这不就是给他准备的房子嘛!
男人回家后,琢磨了两天,越想越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终于又向姓胡的小子打听了地址,找到了孙家。
“然后呢?”张念秋问,“闫叔来后怎么处理的?”
孙文斌挠挠脸,“闫叔看了他的工作证,问了他有啥事。他还在闫叔面前卖惨,说他的困难,还想着租我的小院。”
“我才不租,一个月一块钱,打发叫花子呢!”孙文斌恶狠狠的,“就是他多涨两块钱我也不租!”
李初一在门口说道:“那人走了,恐怕还会再来。他是来租房的,也没做啥坏事,闫叔也拿他没办法。”
孙文斌气道:“要不说呢,真是晦气。反正他来多少趟都一样,我咬死了不租,他也不敢硬搬进来。”
闫叔昨晚可教训过那男人了,那人知道有公安护着他呢。
张念秋听完事情前因后果,也明白了孙文斌遇到了什么事了。
都是房子惹的祸啊,走了一个想明抢的远房亲戚,又来一个想强硬租房的陌生房客。
“他再来是再来的事,昨天晚上的事算是解决完了,你今天不去出摊挣钱,跑这儿干什么?”张念秋问孙文斌。
孙文斌摸摸头,嘿嘿一笑。
李初一帮他说话:“昨个,斌子的邻居大婶为了帮他,锅上的菜都烧糊了。斌子今天专门去割了点肉,赔给了邻居大妈一点,剩下的他拿过来,大伙儿中午烧了吃。”
“初一哥烧菜好吃。”孙文斌嘿嘿笑着补充。
张念秋欣赏的拍拍孙文斌的肩膀:“好吧,你这事做的大气!别人帮了你,咱不能让别人吃亏!有人欺负你,咱也不能让自己吃亏!做的好!”
被念秋姐表扬,还是当着刺猬的面,孙文斌顿时得意的尾巴翘天。刺猬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不顺眼,扑过去搂住他脖子往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