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枣枝心里涨得满满的,说不出的滋味,既感动又有点难过。
“念秋,我做凉粉,不能抹带香味的雪花膏……”所以,真不是她不给面子,是她收了也没办法用。
雪花膏放在她这里,纯属浪费。
张念秋却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你不是在教来娣做凉粉吗,让她做你当监工。”
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何枣枝的理由给堵了回去。
何枣枝还想说什么,张念秋却不让她多想,拉着她出了百货大楼。
“这附近好像新开了一家大众理发店,枣枝嫂,咱俩去剪个头。”
“你想剪头发?”
“嗯,我想把头发剪短点。”张念秋兴致勃勃的拉着何枣枝往理发店的方向去。
自她来到这个时代,麻花辫就是这个时代的标配之一,另一种常见发型则是齐耳短发,显得很精干利索。
村里没结婚的大姑娘都扎着两条麻花辫,区别只在于粗细,黑黄,长短不一。
等结了婚后,要么把两根辫子扎成一根粗辫子,要么干脆挽成髻,明明年纪轻轻,却看着老气横秋。
张念秋看厌了自己的麻花辫造型,也不想挽髻,更不想剪成齐耳短发。
她想剪个刚过肩膀的披肩发。
大众理发店离百货大楼不远,一间小门面,店门口还竖着一块旋转灯箱。
张念秋推门进去,一位穿着白色罩袍的理发师迎了上来,“同志,要剪头吗?”
“对,剪短,剪到刚过肩膀的长度就行。”她问何枣枝,“枣枝嫂,你要不要也剪个头?这会店里人不多。”
可能是新开的店,又或者是工作日,总之这家大众理发店没有出现别家理发店要排长队的现象。
何枣枝摇摇头,“我不剪。”她以前头发都是自己给自己剪的齐耳短发,好不容易养了一年,养长了,她舍不得剪。
“那我剪。”张念秋对理发师说道。
“同志,这边坐。”
从理发店出来后,何枣枝不住眼的扭头打量张念秋。
张念秋歪着头看着她笑,“是不是看着不习惯?”
何枣枝老实的很,点点头,“是有点不习惯,你头发这样一披散下来,看着都不像你了。”
剪了长发的张念秋,就像变了一个人。
张念秋抚了抚刚剪的齐肩秀发,满意的很。这间理发店虽然是刚开没多久,理发师的手艺却挺好的,剪出了她想要的样子。
还给她烫了空气刘海,张念秋嘟起唇,朝上吹气,吹得刘海也随之飘动一下。
何枣枝笑了,“你这一吹气,又感觉还是你,没变。”
张念秋哈哈大笑,“本来就是我嘛。觉得不像我,只是因为我猛的换了个形象,给人的错觉罢了。”
她挽着何枣枝往公交站走。
逛完了,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