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代劳,张念秋停下手,拧开雪花膏的铁盒,挖出一小块雪白的膏体,开始抹脸、抹手、抹脖子,最后抹胳膊……
林庭树透过镜子,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捯饬自己。
熟悉的香味在卧室里渐渐弥漫开来。
头发已经擦得七八分干,林庭树拿了把梳子,帮她梳头发。
曾经剪到齐肩的秀发,又长长了不少,披散开来,如缎子般的秀发铺了一背。
黑油油乌亮亮的秀发,在灯光下还微微泛着光泽。
握在手里,微微发凉,丝滑清爽。
林庭树拿着梳子,很认真的帮媳妇梳理头发,一下又一下。
蓦地,他和镜子里的张念秋对上了视线。镜中人冲他嫣然一笑,微微嘟了嘟唇,抛了个飞吻。
林庭树心头一热,把坐在板凳上的人拉了起来,一个转身拥入了怀里。
头一低,他就想去寻她的唇。
张念秋一笑,推开了他的头。
“灯,先去关灯……”
下一秒,张念秋被人横抱了起来,林庭树抱着媳妇一起去拉灯绳。
“啪嗒”一声响,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张念秋只觉得唇上一热,温温热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她伸出胳膊,搂住了林庭树的脖颈。
小别胜新婚。
二伯新打的架子床,吱吱呀呀响个不停,等一切消停下来,两口子还没有睡意,就那样抱在一起,躺着说话。
“架子床没炕好使,响声烦人……”张念秋脸有点烧。
今天晚上的林庭树显得格外激动,架子床响得她差点以为要散架。
要是为了这事把床弄散架,她可没脸请二伯再打一张。
林庭树搂着她也不老实,不停的在她的头顶、脸颊上亲来亲去,像个小狗般烦人。
“那要不在屋里垒个炕?”
“垒炕?”张念秋摇头,“太麻烦了,再说了咱这张床怎么办?”床又没坏,扔了?那不成了糟蹋东西。
林庭树想了想,“那要不搬回去?”
冬天了,住镇上其实没有住窑洞舒服。
窑洞冬暖夏凉。
夏天还好说。窑洞虽然凉快,但镇上的小院,念秋买了电风扇回来。晚上睡觉时,电风扇摇着头,吹出阵阵凉风,睡的也舒服。
冬天,区别就出来了。
窑洞里冬天能烧炕。烧了炕后,屋里热得穿单衣。
念秋洗完澡,坐在暖炕上,头发一会就烘干了,在镇上住,得擦半天……
“搬回去?”张念秋支起身子。
林庭树抚着她的头发,“马上天冷了,窑洞里能烧炕,住着舒服。”
“那你上班就远了。”
“我远一点没关系,有自行车骑着,也很方便。”
张念秋想了想,“等我从羊城回来再说吧,我想去趟羊城。”
这下换林庭树支起了身子。
“去羊城?跟谁去?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