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所以声音虽然很轻，但他也依旧听得很清楚：

“我很想相信你。但真的做不到。”

“我亲眼看着你麻木不仁地屠杀了所有人……就算退一万步讲，这些人不是你杀的。真的全部不是你杀的……”

“……就算不是你杀的，你又何以看着自己的至亲之人死在自己面前，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呢？”

“你的反应为何如此理所应当？！就好像、就好像……你早就已经适应并且预料到了他们的死状！！”

这真的很可怕……

叶牛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解释，也根本解释不过来：

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所有人以各种各样的模样死在自己面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在无穷无尽的痛苦里，他当然会变得麻木不仁、觉得理所应当。

“可是，她不知道。”

“因为她不是【我的柳浅姿】。”

叶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那一个【柳浅姿】，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而且知道我目前的处境……”

所以，怎么这么多柳浅姿？

“很明显，我走错世界了——”

“——这里，应该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柳浅姿】。”

“在这一个平行世界里，【叶牛】误杀了所有人；并且在这一个平行世界里，【柳浅姿】非常的正派、非常的单纯，完全没有脱离剧情，更加不是【病毒】、也不会出现满身的ERROR……”

但是，另一个叶牛为什么会误杀别人呢？

此时，柳浅姿听着他叹了口气，却也并不看他。

她神色默然又有些漠然地用剑尖指地，好像有些冷静了下来，声音轻而清晰地快速说道：

“叶牛，罢了。你我暂且不谈此事。”

“我只知我纵使众叛亲离，也无法看着你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