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
魏忠贤、张世泽先后赶到。
看了眼满地的尸体,张世泽揉了揉肿胀的大脸,问道:“老曹,陛下没事儿吧?”
“无碍。”曹化淳上下打量着张世泽,指着他的脸问道:“小公爷这是…挂彩了?”
张世泽尴尬的笑了笑,赶忙转移话题,道:“咱们前脚刚布置完,就有人入宫行刺,可真够险的。”
魏忠贤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番,站起身冷笑道:“这里面有几个崽子是司礼监的,咱家之前见过,恐怕呀…他们谋划许久了呢…”
听了这话。
曹化淳的脸一下拉了下来,沉声问道:“魏公公,你什么意思?说我办事不力吗?”
“咱家没那么无聊!”魏忠贤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司礼监毕竟挂在咱家名下,出了事儿大家谁都跑不了。”
“宫中四处漏风,先帝爷的事儿到现在还没查清,若是…”
“所以。”
“大清洗势在必行,包括各处贴身伺候的仆人,都查查,好好查查!人有的是,在进就是。可皇爷的安全不容忽视!宁杀错…不放过吧…”
“嗯…”曹化淳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森然笑道:“为了皇爷的安全,纵然全杀了又何妨?”
王承恩小鸡啄米般点头:“两位前辈说的对,咱家也是这么想的。”
亲眼目睹成百上千人的命运在旦夕间被眼前这三个死太监锁定,张世泽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敢说话。
稍顷。
朱由检安顿好了周皇后,快步走出来坤宁宫,他看着王承恩,凝眉问道:“大伴,皇嫂那怎么样?”
王承恩回答:“皇爷,冲击慈宁宫的刺客多达二十多人,好在都被挡下了,娘娘除了受到些许惊吓外一切都好。就是影卫损失了七个人,娘娘身边的大太监梅栾榟和刺客交战中受伤,不治身亡。”
“没卵子?”朱由检皱眉:“什么破名字!他既因我朱家而死,死后当享有殊荣,就赐名梅忠…罢了…赐名晋忠,赏些陪葬物,在从皇庄里找五户为其收坟,算是朕的心意吧。”
“遵旨。”
“回乾清宫说。”
“张世泽你的脸怎么搞的?”
张世泽:“…”
暖阁。
朱由检将手放在火炉边烤了烤,心有余悸的道:“幸好朕提前有防范,要不然这下就被连窝端了,查到什么头绪没?”
魏忠贤摇头:“皇爷,这事儿有蹊跷…您…”
“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遵旨。”
魏忠贤语气凝重的说道:“皇爷,您刚下旨让奴婢下江南稽查商税及先帝爷猝然崩逝的原因,奴婢还没出京呢,就有一群死士夜闯宫禁刺王杀驾,要说这里面没江南那边的事儿谁信呐?奴婢请旨带兵南下,那群没良心的狼崽子,有一个算一个,奴婢都给您抓回来。”
“嗯…急不得!”朱由检摇头,南方那些人虽然在朝中明面上的势力几乎全军覆没了,但他相信,在暗处,仍然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他,盼着他犯错,然后一举…敢叫日月换新天,毕竟,与其整日提心吊胆,扶持一个听话的皇帝上位他不香吗?
想到这。
朱由检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前世他不过是个屁民,见过的大官不少,最牛的当属秦始皇,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在坑中…咳咳!扯远了,总之,他不会所谓的帝王心术,更不懂什么叫城府,谁敢嘚瑟就杀谁,谁敢嚣张就打谁,别说什么皇帝被架空了,只要保住老家,大把的银子撒下去,那些穷疯了的百姓和边军能一路打到西伯利亚。
杀吧。
杀吧!
事已至此,大家谁都别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