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
“小的曾经给您家里送过米,百姓们都说您是个大清官,还请您为小的做主啊!”
接过状书。
展开。
竟然是用鲜血写的状书,在底下密密麻麻足有几百个手印。
韩璜问道:“这是?”
刘胜回答:“回禀韩大人,诸多老主顾知道我家少爷的事情后,皆是义愤填饔,有心帮忙,又怕被那狗府尹灭口,只能以手印为证,助我家少爷一臂之力。”
韩璜点头:“若这是真的,你家少爷倒是很得民心,现在这般世道,有良心的商家不多,无须担心,这事本官接了。”
“小鱼。”
“老爷。”
“将他带到礼部安顿下来,没有老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带走他。”
“是。”
“多谢大人!”
刘胜感恩戴德的跟着书童走了。
韩璜叹了口气,顺天府尹陈吉山他认得,万历二十七年进士,东林党人,此人官声不好,却善交权贵,京中不少贵人都与他交情匪浅。
陈吉山有一子,名为陈骏,打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仗着老爹的势力为所欲为。
前些年。
陈骏于闹市之中强抢民女,欲行禽兽之事,结果那女子抵死不从,咬下了陈骏一块肉,陈骏大怒,竟然当街持锐器将女子杀害,女子的家人自然不依,四处告状无门,想到了拦轿喊冤。
第一个接诉状之人是前督查院左都御史杨卓,他是个嫉恶如仇的性格,接到诉状后立刻展开调查,可还没查到什么,杨卓一家五口便惨死家中,就连远嫁河南的女儿都没能幸免。
杨卓死后。
继任的左都御史想要继续调查那件事,可惜…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位二品大员刚上任不足三天,就被人发现惨死家中。
连续死了两位二品大员,天启皇帝大怒,可惜查了许久都没有头绪,只能不了了之。
其实。
京官们都很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谁能管,谁敢管?没人嫌自己命长。
从此。
凡是跟陈吉山一家有关的案子,没有敢接,没人敢管,生怕步了前人的后尘。
深吸了一口气。
韩璜将诉状放进袖子里,抬腿登车,说了声:“走吧。”
车轮滚滚。
午门临近。
朱由检正在用膳,听闻韩璜求见,就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让他进来。”
稍倾。
韩璜快步进来。
朱由检道:“爱卿还没吃饭吧?坐,凑合吃一口。”
“谢陛下。”
韩璜也不客气,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碗筷,夹了一筷子菜就大口扒拉。
朱由检见韩璜吃的香甜,自然胃口大开,比寻常多吃了半牙饼。
吃完饭。
王承恩送上了两杯热茶,随后一挥手,带着乾清宫里伺候的人退了出去。
抿了口茶。
朱由检问道:“怎么样?”
韩璜回答:“陛下,喜事,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