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河水太个冷了,吃的东西也少了,好饿啊!好饿啊!
桥上的人们不知道桥下的期待,激烈的战斗已经让他们来不及去思考什么,只是机械地举起武器,再举起武器,要么战斗,要么倒下,在这里,不想死的话,那就不能停。
乌每县县令看到那个少年白的士兵倒下了,看到那个特别高壮也特别憨厚的士兵倒下了,看到那个很爱笑的士兵倒下了……
这些人,有些他认识,有些他叫不出名字,可叫得出名字也好,叫不出名字也好,也都是十分熟悉的面孔,有些甚至同他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
乌梅县县令的眼不知不觉地红了。
就像桥底下的河水一般地红。
还要有多久?
还要坚持多久?
乌梅县县令不知道,也无暇去想,他只是如同其他人一样,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要么战,要么死,这就是战争。
没有一刻,比如今更让人清楚这两个字的含义。
就在这时,乌梅县县令遭到一记重击。对方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只是一击而已,乌梅县县令只觉得手一痛,他心叫不好,极力想要忍住这股疼痛,但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忍就能忍住的。不由自主的,乌梅县县令的口中发出一声痛呼,而与此同时,他手里的刀也远远地飞了出去。
咕咚。
不是“哐当”,是“咕咚”呢。
不知为何,在这个武器丢失,眼见就要身首异处的危急时刻,乌梅县的县令竟然想起了这种无聊的事情。
刀如果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的应该是金属撞击石头的声音,应该比较接近“哐当”的声音,比较清脆才对。
而此时听到的声音,并不那么清脆,倒像是有物体掉入水中的那种,“咕咚 ”。
这么说的话,他的刀是掉入了桥下的河里,而不是桥上。
距离太远,是太不及捡了。
那是一个十分高壮的敌人,他高高地再一次举起了手里的长刀,那刀比一般的刀都要更长一些,寒凉如水,隔着一段距离,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森然之意。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刀。
这把刀就算不是名刀,也该是手艺极为精湛的匠人所制,价格定然十分高昂。
敌人一个看似普通,并不像是什么高级将领的家伙,手里竟然拿着这么好的宝刀,比他手里的这把和家里收藏的几把都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呵,还真是有钱呢!
即使死亡就在眼前,乌梅县县令仍然在心里深深地嫉妒了一下:人与人的命运真的不同啊,有些人一出生就拥有无数的好东西,而有的人,就算穷极一生,也未必能见到这样的好东西。
譬如他。
在乌梅县县令的自嘲中,那把他生平仅见的宝刀朝他砍了过来,死亡近在眼前,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乌梅县县令以为他会恐惧会害怕得尿了裤子,可最后,他只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啊——”
痛苦的喊叫声传来。
乌梅县县令以为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但后来他意识到不是。
乌梅县县令忙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满身刺猬的高壮敌人和正极驶过来的巨大战船。
萧素素,来了吗?
萧素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