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特尔遇到新名词,十分迷惑,挠头道:“密斯特赵,最不要脸,是什么意思?”
赵子儒哈哈笑道:“密斯特恩特尔,最不要脸就是面子很大,你们的,上帝,面子很大!”
恩特尔一摊手,嘴巴成了O型,得意地道:“噢!亲爱的密斯特赵,请看在我们的上帝,不要脸的份上,这一季,蚕茧,二十两一担,ok?”
赵子儒摇头道:“NO,密斯特恩特尔,必须,按照最先议定的价格,我们、才能合作。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只能,和密斯特欧文,签订协议,他们的上帝,不会不宽恕我!密斯特恩特尔,请原谅。”
恩特尔无奈地皱眉,撇嘴,表示不接受。
说着已走进办公室,赵子儒一指椅子道:“密斯特恩特尔,普利斯。”
恩特尔不甘心地坐下,端起茶杯来喝一口,一摊双手,无力地放下,摇头,生气,咒骂道:“该死的欧文,他就是个毒贩!”
赵子儒不理他,和子文端起茶杯来慢悠悠地呷着,一边观察恩特尔的神情。
这时赵老三领着杨铁山进来,恩特尔一见杨铁山,上去一把抱住道:“噢!密斯特羊,我想死你了!”
杨铁山被他抱着,很不是滋味,应付道:“密斯特恩特尔,亲爱的宝贝儿,请安静一点,我的心情,很不好。”
恩特尔无奈地放开杨铁山道:“密斯特羊,你怎么了?请帮助我,声讨密斯特赵,他欺凌伟大的,英格兰第热思尔克瑞德!”
赵子儒兄弟忍俊不禁地笑,杨铁山摁恩特尔坐下道:“累得!累得!跟你说话真是,累得!你也累得!密斯特恩特尔!你坐下,观世音菩萨会保佑你的。”
恩特尔鄙视地一摊手道:“密斯特羊,观世音菩萨是个女人,她说什么都不算,怎么保佑我?密斯特赵,这季蚕茧,三十两一担,太苛刻了,我不会答应的!”
赵子文道:“密斯特恩特尔,你不答应,ok,密斯特欧文会答应的,密斯特恩特尔,请喝茶。”
恩特尔喝一口茶,讪讪道:“该死的欧文。密斯特羊,请你帮我谴责他。”
杨铁山道:“ok!密斯特恩特尔,假如热思尔克瑞德能够,说服英格兰政府的大船,退出大清的海域、废除《南京条约》、《北京条约》,退出港岛,我就说服密斯特赵,把蚕茧,二十两一担,卖给你。”恩特尔跳起来道:“密斯特羊!你疯啦?别给我谈,该死的政治!”
杨铁山呵呵道:“米斯特恩特尔,请坐下,连你都知道,利益面前,决不让步,而我们,也一样!大清没有廉价的蚕茧,甚至棉纱,就像英格兰,没有廉价的面包,和牛奶一样,因为,这是我们的食粮,ok?”
“……ok!”、“不说了?”、“yes。”赵老三道:“密斯特恩特尔,不生气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馒头!”
“面包?”
“馒头!”
“馒头,馒头,ok,还有牛奶。”
赵老三道:“没有牛奶,只有猪奶!”
恩特尔又比拳头:“NO!密斯特赵!上帝不会宽恕你的!我抗议!我要回成都!”
众人哈哈大笑
赵子文用十足的四川话笑道:“你这个龟儿子过场才多哟。”
赵老三做了一个请式,笑道:“密斯特恩特尔,普利斯。”
恩特尔迷惑:“吃馒头?”
“NO,吃牛肉,喝金泰祥!”
恩特尔惊讶,跳起来一个熊抱,跟一个哈儿子似的道:“噢!亲爱的密斯特赵!我的宝贝!我爱死你了!”
赵老三痛苦地挣开他道:“密斯特恩特尔,go?”
“go!gogogo!”
走了这个活宝,杨铁山摇头,叹气,又回到他愁云惨淡的路股风雨中来。
赵子儒道:“这么快就醒了?”
杨铁山揉脖子道:“哪里睡得着呀,闭上眼就是恶梦,这个税狠人真不是个东西,抢了股票把老子大骂一顿,命都丢了,又叫人悄悄把股票还回来,什么意思嘛。”
赵子儒故作一脸惊疑道:“你说什么?谁死了?税狠人死了?你杀得了税狠人?”
杨铁山白他一眼:“大惊小怪,他是故意来死在老子手里的。只是,死了就死了,死了就得了,把蒋黎宏的股票还给我,不是混账吗?”
赵子儒吃惊:“说的什么玩意儿?他把抢来的股票给你了?抢了股票还到你面前寻死?他疯了吗?”
杨铁山一脸哭相,只管摇头叹气。
赵子文惊掉下巴,捶胸顿足:“杨大人,你这下麻烦了哟!他那帮弟子……嗐!”
“怎么?要来杀我?他自己一刀割了脖子,关我屁事!”
“你!……你说,股票怎么到你手里的?”
“不是说了吗?他人都死了,又让人把股票送去了我家里!”
赵子文一脸痛惜,啧啧称奇。
赵子儒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没有一把火给你烧掉就是好的!”
赵子文道:“他这是看得起你呀杨大人,你怎么就把他逼死了呢?”
杨铁山道:“谁要他看得起?”
赵子儒道:“股票逼死人,你又逼死他。这下好了,你们川路公司的股票升了值了。”
杨铁山呸一声:“少他妈阴阳怪气的!还说得不够清楚吗?他自己不想死,我十个杨铁山也要不了他的命!”
“呵!你还有理了,人家有心要把股票给你,你反而带人把人家围了,他不死在你面前,你怎么交差?你还有理了?”
杨铁山欲辩无词,眼泪都下来了。
赵子文道:“算了算了,杨大人,人死不能复生,再自责也没用了。只是,强买强卖的规矩也必须取缔!有的人,你也该敲打敲打了。”
杨铁山道:“什么取缔,压根儿就没这规矩好不好?出了这样的事,不用敲打,只需不用理他,看他怎么收场就好了。马武这个方脑壳又要去跟他对磕,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何况,我还听说,有一个叫什么灵官老爷的神棍在一边搅和,也不知道是哪个臭不要脸的。”
赵子文打哈哈:“灵官老爷?奇闻奇闻,奇闻乐见!”
赵子儒道:“哎呀,灵官老爷是谁呀?杨铁山,我看你呀,得赶紧去找找这个灵官老爷,就凭马王爷恐怕不行,你还在睡觉做春秋大梦呢?大街上到处都传遍了,马王爷被当做抢劫县衙的贼关进大牢啦!”
杨铁山不信,马王爷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不可能。但他相信,灵官老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子文又道:“我听说蒋黎宏要动板子,那帮衙役没有一个敢动手。后来,不知道马武哪根筋不对,蒋黎宏说要把他下大狱,他竟然一口就答应了,好像八辈子没坐过牢似的,你说怪不怪?”
赵子儒道:“一点都不奇怪,人家这是见好就收,不装大象,要不然,有人心里不舒服。”
杨铁山听他这话来得蹊跷,瞬间明白过来,怒道:“啯噜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找骂?”
赵子儒一本正经地笑道:“哟,不小心踩住羊尾巴了,抱歉抱歉。不过,这事儿你不好叫人家捅到万府台那里去吧?”
杨铁山冷笑道:“有何不可?我可没那本事去捞那属狗的出来,捞出来,说不准就得被他咬一口。要是万府台,他敢咬吗?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会放香屁的灵官老爷吗?我倒要看看这个灵官老爷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没事干要来管这种闲事。只是,这个灵官老爷到现在都不出场,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呵呵!”
赵子儒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