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擦了擦头上的汗,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其实咱们厂技术科早就提出来过,可是咱们厂很多设备都是解放前从鹰酱国进口的,现在咱们连图纸都没有,只能哪儿出问题就处理哪儿了。”
钱安国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咱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整台轧钢机拆开,在把所有故障隐患解决的同时,还能把轧钢机图纸给它反推出来。
到时候咱们不但可以对咱们厂的轧钢机进行有效的养护和维修,甚至还能根据图纸改进制造新的轧钢设备。”
“哼!”没等杨厂长说话,刘传达便冷声说道:“你说的轻巧,这台设备是从鹰酱国进口来的,现在鹰酱国对咱们封锁的那么严密,如果拆开之后无法安装回去,那将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这个责任谁能承担?”
刘传达这话显然不止是对钱安国说的,主要还是说给杨厂长听的。
而杨厂长果然在听了这话之后皱起了眉头。
刘传达说的没毛病,现在机器坏了修好就是功劳,以后坏不坏那是以后的事情,而且坏了修好不又是功劳吗?
可如果真的像钱安国说的那样,把机器拆开,进行全面维护并反推出图纸,虽然可以一劳永逸,但只要失败那就是一场重大事故。
钱安国怎么样不好说,他这个厂长肯定首当其冲要被摘掉乌纱帽,冒这样的险不值当啊!
看见杨厂长满脸的犹豫,刘传达露出一抹冷笑,今天技术科太丢人了,他这个总工加上四名工程师愣是没找到轧钢机的毛病。
本来毛病找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华夏工业底子摆在那里,修不好的机器多了去了。
可偏偏钱安国这家伙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了毛病,而且还说能修好,那不是打他们这帮工程师的脸吗?
尤其是这个刘传达,不但是新华夏第一批大学生,还去毛熊国留过学,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才让他四十岁就做到了万人大厂总工的位置。
以后只要循规蹈矩再进一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如果今天这事儿传出去,自己升迁之路怕是都要出现不可预知的坎坷。
要是杨厂长同意了钱安国的建议,再让他把这件事办成,刘传达可以预见,自己以后只能在轧钢厂总工的位置上老死啦!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阻人升官比杀人父母还严重,也难怪这个刘传达对钱安国的建议如此排斥。
钱安国从刘传达给他奉献的积分上就能看出,现在这个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总工,已经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了。
不过区区一个刘传达而已,钱安国还不放在眼里,他看了看杨厂长说道:“杨厂长,今天这个情况我已经跟您和在场的领导们说明白了,如果您不同意我的建议,以后这台轧钢机不断出现故障,甚至最后报废,那厂领导班子的责任怕是也不小啊!”
说话的时候,钱安国还给李副厂长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你赶紧说话,这可是抢功劳好机会!
李副厂长也不是傻子,他知道眼下这件事机会和风险是五五开。
他要是公开支持钱安国,事情办成了,自己就能落个有胆识、有担当,敢于为了国家利益承担责任好名声。
可要是这件事失败了,那他这个主管后勤的常务副厂长,就不得不与杨厂长共同承担责任了。
只是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李副厂长仔细考虑,他看了钱安国一眼,似乎想寻求一个答案。
钱安国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李副厂长见钱安国如此有信心,一咬牙一跺脚,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杨厂长,虽然我不懂机械,但是我也清楚,安国同志说的有道理。
如果这台轧钢机总是出现故障,甚至最后报废了,那咱们厂的损失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