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来福领着打井队伍的人,在家附近勘察选取打井的位置,姜大江带着人去磨盘那里磨豆浆去了,姜大河陪着陈氏去给陈氏的老娘庆贺生辰,姜大山带着人去山上砍柴了。
这仨兄弟一个都没在家,姜老太太去隔壁荒地叫回拾捡石头的姜大毛,既是帮忙也是陪着车夫说话。
鼓鼓囊囊的五个麻布口袋从马车里拖了出来,姜大毛用手压了压,好奇道:“大姐,这里面装的什么,摸着怪软乎。”
“这可是好东西,把这几口袋都放我屋里。”姜月拍了拍装着木棉絮的口袋。
车夫喝杯水略歇歇就告辞离开,姜老太太看看自己屋里铺了满炕的布匹衣料点心蜜饯,开心之余又十分不好意思,忙去灶房的案板下拉过几个粗瓷坛,使唤姜大毛抱到车上。
“这是我们家前儿腌制的咸菜,这东西配粥吃最好,麻烦你回去交给梅厨娘,我们庄户人家也没甚好东西,这点粗陋吃食索性收拾的还算干净,太夫人若不嫌弃也尝尝我们腌制的小菜。”
“老夫人客气了,上次您们送的咸菜听说我们太夫人吃的很是顺口,您老忙着,我这便走了。”车夫扬手冲几人辞别,一甩鞭子,马儿哒哒哒跑了开去。
姜老太太见车夫拐进村道方才转身进院,院里仍旧忙忙碌碌,干活的众人方才看见车夫和大毛进进出出搬了好几趟东西,都露出一脸羡慕之色。
姜月和院里干活的叔伯婶子,一一打过招呼,就被姜老太太拉着进了主屋,姜老太太看着那满炕的衣料布匹,啧啧道:“这么多布匹都能开个铺子了,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姜月见姜老太太看向自己,不由笑道:“阿奶是一家之主,还是阿奶看着分配吧。”
“这些东西是你辛苦几日的酬劳,阿奶可不是那没眼色的人,咱不干那越俎代庖的事,今儿阿奶听你的。”家里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姜老太太知道这些变化都是依托大孙女的主意才有今日,人老了!要适当的松松手,可不能啥都想抓自个手里,寒了孩子的心。
姜月看着老太太认真的神色,也不再推辞,看着那十几匹布料沉吟道:“那匹靛青还有那匹靛蓝留给阿爷阿奶,我爹他们裁剪衣裳,降红色阿奶可以做件冬衣穿,人上年纪后穿亮眼一些也衬气色,湖蓝,湖绿,姜黄就留给娘和二婶三婶裁剪新衣,那匹桃红给妹妹们做衣裳,灰蓝色留给大毛他们。”
“至于这匹大红色,裁够做两身衣裳的尺头给英娘表妹,之前不是说她正在议亲,想来年前年后就能定下婚期,这布料配她正好,剩余的就留给妹妹们做新年穿的衣裳,阿奶觉着我安排的怎么样。”姜月笑盈盈看着姜老太太。
“好,好,这么安排再妥当不过,不过我们都有,月娘你把自己的给忘了。”这些衣料这般好,触手比之麻布光滑柔软,却又细密扎实,她们天天干活若是勾破或者磨破不够心疼的,至于家里的孩子们正长身体的年纪,说不得明年就小的上不了身,不过既然大孙女如此分配,她也不去做败兴的恶人。
没得被人嘀咕外孙女能穿新衣,自家的孙子孙女抠抠搜搜舍不得裁制一身。
“我啊,我喜欢这匹浅紫,阿奶到时缝新衣的时候先和我打个招呼,我这里有许太夫人送的御寒的填充物。”
“那几麻布口袋装的就是吧,那感情好,许太夫人家御寒的填充料肯定比我们家强。”姜老太太喜滋滋道。
家里现在忙乱不堪,也腾不出手缝制新衣,姜老太太把几匹要动用的布料放置一处,剩下的布料就放置到炕柜里。
布料收拾清楚,下剩的就是一些果脯蜜饯,花糕点心之类,姜老太太把分与各房的一份份放好。
“咦!这怎么有个盒子。”只见在那堆糕点中夹杂着一个不起眼的雕花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