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工的时候,姜月果然如之前所说搬出两个装豆腐的粗瓷坛。
只是那口子一打开,飘出来的味儿简直了。
豆腐坊的工人们都捂着鼻子后退。
姜月见他们这般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故意道:“这坛子里还挺多的,你们每人分个七八块吧。”
“那个,月娘啊,我就少要些,家里孩子挑嘴,拿回家不吃放坏了也糟践不是。”
其余人都默默看着说话的妇人,只恨同样都是人,为啥自个比别人少了一张嘴,话都让这娘们说了,她们还得另外寻话头婉拒。
“呵呵,春花娘家孩子挑嘴,我家的那些一个个除了泥巴不吃,那是吃啥都香,月娘多给婶子几块吧,这味儿别说,闻的时间长了也挺香。”一个矮胖妇人凑上来,笑眯眯道。
姜月乐呵点头,看,这不就有识货的人吗。
这屋里也没有那么多碗,姜月让东海媳妇去老宅的灶屋,把先前家里卖疙瘩汤的粗瓷碗都拿过来。
一个个清洗干净的粗瓷碗里,放置着三四块或者五六块,乃至七八块臭豆腐。
春花娘碗里的豆腐块最多,足有十好几块,可把春花娘乐的嘴角都没合上过。
不知为啥,别人觉着臭,她闻着只觉得香。
原本打算拆两瓷坛的,但除了春花娘和来贵婆娘,别人的都少少的只要三四块,说是拿回家尝尝,吃着好再拿。
姜月笑道:“下次再来拿可就要收钱了哦,真的不多来几块?”
除了春花娘和来贵婆娘,众人都齐齐摇头。
于是春花娘和来贵婆娘的碗里就又多好几块臭豆腐。
姜月提着剩余的豆腐,又让来贵婆娘搬出一个粗瓷坛放在豆腐坊门口。
此时正是下工的时辰,不管是谢东海手下建房屋的泥瓦匠,还是馒头坊的工人都纷纷收工,陆陆续续的准备回家。
见到豆腐坊门口的两个粗瓷坛,还有豆腐坊工人手捧的碗,忙都上前看究竟,近到一定距离后便都闻到一股销魂的味儿。
所有人在听到这是一种叫腐乳的新吃食时,那表情叫个一言难尽,纷纷心里猜测这莫不是失败品。
“那给叔夹个几块尝尝,这味儿闻久了也怪好闻。”谢东海爽快道。
姜月便从坛子里又夹五块放到东海媳妇的碗里。
东海媳妇:“………”
东海媳妇啥也不说,把碗往前一递让谢东海接好,自己忙远离这处,娘哎,可算能顺畅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