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啊,这个苗苗种这么深行吗。”
“月娘,这是啥苗啊,以前都没见过的。”
“月娘,这个苗苗有多的没。”
村人们的一个个问题,姜月都耐心回答。
不管是啥苗,坑与坑的间距至少留一尺,至于都是啥苗,咱也不知道,这都是从府城买回的,店老板说都是从郡城来的货船那收购的。
长成后结出个啥,那也只能看天意。
为了不显突兀,姜月还特意育了一些普通平庸的野菜苗。
苗苗种到最后若有多的,来干活的大家伙每人每样能挑三株,若想要更多,就得花费银钱买了。
干活的妇人汉子听说还有这好事,忙都绽开笑容。
三株也不少,这好几样作物呢,每样三株,也都种一片地儿了,至于花钱买,至少在场的人里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到暮色四合,天将黑时,开出的三亩半地已经种完了一多半。
姜月不得不感叹人多力量大,照这样下去,明天一准就能种完。
吃过晚饭,老太太搁那念念叨叨。
姜月细听,原来是在嘀咕也不知明儿英娘婆婆她们来不来家。
“阿奶,大姑说今儿一早就去英娘婆家,想来这两日就会来。”
老太太听姜月如此说,也便放下。
一旁做着针线活的赵翠英和叶氏也从老太太口中知悉此事。
她俩人对这件事都觉寻常,谁家的新媳妇刚进门子时没被立过规矩。
只要不打骂挨饿,只是几句不中听的话,丢个耳朵过去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理她说甚,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俩人这会儿见婆婆对英娘的事着急上火,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都有些不以为然。
俩人对了个眼色,都摇摇头,又投入各自的活计中。
“这些孩子上学难不成天天拿袖子在地上蹭,见天的袖口被磨的破洞,这一春,光是袖口这处我都补了三遍了。”
叶氏这样一个少言好脾气的人,缝补着孩子们的罩衣都忍不住嘟囔。
“可不是,大毛大些,比几个弟弟强些,二毛三毛也不知干啥了,不止袖口,连衣肘还有裤裆那是都有破损。”
赵翠英也补的一个头两个大。
陈氏不在家,二毛三毛的一应事自然被赵翠英和叶氏接过来。
姜月原本正在灯下核对这几日的账本,自从大毛进学后,豆腐坊的一应账目往来都得她亲自核对。
这会儿听便宜娘和三婶对二毛三毛的罩衣颇有微词,也拿过一条裤子仔细翻看。
陈氏的手艺一向粗糙,针脚啥的也就比小蝶略强些,秉承着能穿就行。
这条湖蓝色的粗麻布裤子,是今年春天陈氏新给兄弟俩做的,因着觉得二人穿衣裳不干净,又不爱惜,特意选了块之前从府城带回家的瑕疵布做的。
湖蓝色的底布上有晕染的痕迹,虽然不太美观,但不影响上身,裤子的膝盖,裆部磨损的最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