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娘十分细心,地头还有两堆发酵好的干粪肥,姜月铲过一点点放在坑底留作底肥,接着拿过姜白马手里的水瓢,从桶里浇舀了半瓢水倒进坑里,再放营养钵,用手捧一些极碎的土封坑,最后拿双手左右一合,一株苗株便俏生生立在田间。
姜白马细细看过一遍,觉得没甚难得,拿过铁锹,学着姜月方才的模样做了一遍,又一株棉苗便移栽好了。
姜月见姜白马做的又快又好,就连坑的高度都比自己估算的更精准,不由有些汗颜。
一旁围观的村民都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田里的活计一通百通,棉苗只是稀罕而已,再稀罕,种植的过程也就那么回事,听姜月又讲一遍要点后,便都散到各人的地里。
于是姜月不停被叫着去这个地头看看种的可对,那个地头看看栽的可好。
姜月跑了一会儿觉得腿都有些酸了,待所有人都种下一藤筐底的棉苗后,方才有片刻歇息。
这天大家只干到天黑透才回家,临回家前,方才想起还没给棉苗钱呢,这种下多少棉苗他们也记不清啊。
姜月听他们懊恼的声音,笑道:“无妨,明儿把种好的数一数就成。”
众村民听见姜月如此说,方才放心。
二日午后,村民们又过来扒拉棉苗,老太太恰好今儿无事,便也同村民们一起扒拉棉苗。
“大江娘,你可算享清福了,新房子的家具都打制妥当了吗,啥时候搬家呐!”
白马娘满是羡慕看着这大半年来,头发黑了许多的同辈人,这人一滋润,也显得年轻。
“家里的家具托我们老三家的娘家弟弟打制的,那孩子干活细致,还要一段时间呢,不急,待都妥当了再搬意头更好。”老太太近日过得颇顺心,看谁都挺顺眼。
老姐妹两个说话间,就扒拉出许多棉苗。
一旁的村人手快的已经扒拉出一藤筐底了,同老太太打过招呼,提着筐就从后们直奔出去。
白马娘忙也走了,不过几息功夫,原本热热闹闹的后院就剩老太太一人了。
“大娘,咋就您老自个在这,月娘呢。”大铁媳妇从猪圈里出来,拍拍身上沾的草屑。
“应是还在补觉,咋啦!”
“大娘,你先去猪圈看看,那头猪时不时要生产了。”
月娘家的猪圈十分凉快,她近日没事都要来清扫一番,既是为着猪圈操持干净,也是为了躲会清闲。
方才她在一个空置的猪圈打盹的时候,一直模模糊糊听到猪的哼哼声,她那时正犯困,也没留意。
这会儿后院里原本交谈的人声俱无,她咋然就清醒过来,这才发觉猪叫的有些不同,再一辨认打量,就觉得这头哼叫的猪或许是要生产了。
“这可了不得,这些猪是差不多日子跑的圈,一个要生,厚一串就跟着出来了。”
老太太听完大铁媳妇的话,也顾不得去叫姜月,起身就跑到猪圈那处,扒着猪圈门细细看去,果然是要生产了,而且还不止一头。
老太太不敢耽搁,让大铁媳妇守着猪圈,她则迈着小碎步赶去前院唤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