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跌坐在地上,抬手摸了摸脸,泪流了一面。
褚殷回到书房里发了狠似的批折子,影绝影风吓得呼吸也不敢用力。
这不是已经去找过王妃了吗?
心情怎么好像还更差了呢?
两人看了看天色,小声提醒道:“王爷,该用晚膳了。”
褚殷抿着唇,奏折上朱砂批注红了一片,影风看在眼里心里为那群老东西默哀。
他头也不抬地批了两个,沉声道,“让人送膳食到王妃院里。”
影风领命,刚走两步又被叫住了。
“慢着,不要说是本王吩咐的。”
影风愣了一下,“是。”
不多一会,他就带着人送到了虞娇的院子里。
“王妃,用膳了。”
虞娇讷讷地抬头,“王爷吩咐的吗?”
影风心里嘀咕着两人是闹了什么矛盾,心里默念了一句,王爷对不住了。
他低头道,“不是。王爷说不要让我跟您说他吩咐的。”
虞娇愣了一下,桌上都是她爱吃的。
“王妃,属下斗胆多说一句,王爷已经在书房里批了一下午的折子了,他今天…没有进一粒米。
属下提醒王爷用膳,他第一个想起来的是王妃还没用膳。
反了那一晚,王爷跟疯了一样,狠厉无比,带着我们往前冲,属下们拦也拦不住,他说王妃还在府里等他。
王爷,他真的很在乎你。”
“影风。”虞娇轻轻地喊了一声,“你说了不止一句了。”
“影风还要说,说完任凭王妃处罚。王妃喝喜宴那晚,是属下在王爷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看到王爷笑得最开心的一晚。”
虞娇揉了揉眉心,没记错的话,那是褚殷反了那一晚,开心是自然的。
她淡淡道,“与我何关。”
影风诧异地抬头,“有关!是因为王妃说了那些话啊。”
她皱眉,“我说了什么?”
四目相对,二脸茫然。
影风瞪大了双眼,“您那晚哭着说为什么没人疼疼你家王爷呢,您忘了?”
虞娇摇摇头。
“你还说以后你爱王爷,你疼王爷。你还…你还耍性子不愿意上马车,央着王爷背了你半路,半路上你又闹着要坐马车,王爷就又背着你回头,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虞娇一脸恍惚,“这些,是我说的吗?”
“嗯嗯嗯嗯!”影风一顿点头,都快点出残影了。
“那他肯定又发脾气了。”
“嗯嗯嗯嗯?”影风一顿摇头,快要摇出残影。
他说,“王爷只是笑着说好,都依你。”
“你哭了一路,王爷就哄了一路,你一直嘟哝着没人疼他,王爷很小声地说,那你以后多疼疼他。”影风越说越小声。
虞娇呆愣着,所以他下午才会问她,能不能疼疼他吗?
心里莫名堵得慌。
书房里。
定北侯坐在书案前,自行斟茶,褚殷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不知不觉间,曾经那个跑到林府强忍着泪水昂头说要学武的小屁孩已经这么深沉了。
他喝了一口茶,慢慢道:“听说,王爷心情不好?”
褚殷终于放下笔,靠在椅背上,“老师,在她心里,本王算什么?”
定北侯捋了下胡子,故作不知,“谁?林仲吗?”
“老师…”他撩起眼皮看他。
定北侯敛了敛神色,“王爷以为,她在你心里如何呢?”
褚殷想起了他亲手刺上去的释槐鸟,低声道,“独一无二。”
“王爷,你连姓名都不讲,老夫又怎能猜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