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殷愣愣地看着那颗吊坠出神。
心里某一处变得格外的柔软,好像刚钻出干旱地面的芽浇到了雨水一般,好软好暖。
“你...你出宫...”
他声音哽咽着,抬眸看着她,眼里的柔情说不清道不明。
原来,她出宫是为了给他备生辰礼物。
所以,她那天听到是腊月二十三才会那么激动。
所以,她才不让他陪她出宫,所以…他可以理解为是为了给他惊喜吗?
虽然,最后终究还是惊大于喜。
“乖乖,我从不过生辰。”
虞娇安静地看着他,她听影风影绝他们说过,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褚殷指腹摩挲着吊坠,上面的字有点歪歪倒倒的,他仿佛看到他的乖乖垂眸认真刻字的模样。
嘴唇轻启,道,“母妃从不让我过生辰,她说这是她一生最厌恶的日子,老皇帝也说不过,因为会让母妃难过。”
他看着虞娇,有些苍凉地笑了笑。
继续说道,“可是褚冥每一个生辰他们都看得很重,每一年都有堆满角落的礼物,他的母妃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过了生辰,愿我儿平安长大’。”
说着他眼神带了些阴冷的笑意,苍凉的笑变得有些恶劣起来。
“可即便有了生辰祝福,也不见得就会成真。所以那一年他生辰,我把他推下了城楼,他磕得脸上布满了血迹。”
褚殷笑得妖孽邪魅,“所以乖乖,你看,他母妃说的不对,即便有人给他过生辰,他也不平安。”
那一次,没人知道褚冥是他推下去的。
可褚冥的母妃梁妃一个劲地指着他责骂,说除了他谁那么阴暗。
她说,像他这么阴暗的人一辈子也没人给他生辰祝福。
无所谓,他就是阴暗的。
反正生辰祝福就是假的,他才不信。
但说着说着,他声音变得有些低弱,“可是,今日,我又愿意相信了,过生辰,祝福会成真的。”
“嗯呢,我祝皇上平安喜乐。”虞娇看他,一脸虔诚认真。
褚殷笑了两下,摸着她的脸。
梁妃的话才是假的。
你看,他这么阴暗的人不还是会有这么会疼人的小白兔守着。
他温声道,“我最大的喜乐便是有你,你才是最好的礼物,不论生辰。”
虞娇搂着他的脖子,将他脑袋往自己肩上按了按,半脸贴着他。
说道,“皇上,以前没有的,上天都会加倍还给你。一个人幼时不好,受到不公,但他未来一定会遇到那个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人。”
褚殷抵在她肩上,浴桶水清,他微微敛眸就看清了水里的光景。
美人肩软,身娇体软,桔子香勾人心魂。
他已经将他捧在手心了,至于含在嘴里...
他看着她背上的释槐鸟,眸色染上情愫,越来越浓。
“嗯。”
他沉沉地应了声,将吊坠系在脖子上,将她长发撩到一旁。
拉过她一只手向下,抵在上面。
附在她耳边,哑了声音,“那乖乖…...”
水花声激起,秀儿候在殿外,听着虞娇的娇声红了脸。
这个澡,洗了很久。
桌上的膳食热了又凉,凉了又撤,换了好几趟,褚殷才抱着人出来。
她哭着闹着伤口疼。
他很温柔,愣是半点没碰到伤口还把她吃干抹净。
褚殷抱着人在桌面坐下。
心情大好,精神十足,“乖乖说的不错。”
“什么?”虞娇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嘴。
他低头,悄悄说道,“我确实是遇到了把我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人。”
“!”
虞娇脸上的红不可控地蔓延,红到了脖子。
她说的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