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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那边还有多久能到?”澹台衍坐在顾北柠床头,紧握着顾北柠的手,眉眼中的疼惜一览无余。
“回主子,最少还要两日功夫。”
四天前,顾北柠接连三日高烧不退,澹台衍便当机立断给燕京方面去了信,要求立刻延请名医送至东武城,可燕京和清河郡之间路途遥遥,即便用最快的马日夜兼程,最起码也要六七天的工夫。
还要两日,也不知阿柠能不能挺的过去……
澹台衍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屋内气温骤降。
“啧,真是没眼看,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老头子可还没点头答应呢。”一道突兀但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澹台衍循着声音看过去,恰恰与一脸无辜的申远弗对上了眼。
他的脖子上,还横着一把尚未出鞘的利剑,剑柄则握在面无表情的鹿隐手中。
“小六,为师也没说不同意你和小阿柠的事情,你不用这么着急欺师灭祖吧?”申远弗摸着腰间的酒葫芦,笑眯眯地说道,依然是那副混不吝的嘴脸。
“师父……”澹台衍无奈地摇摇头,“这种时候您就别开玩笑了。”
申远弗既出现,必是得了消息,而他这位行踪诡秘的师父,往往有出人意料的奇招,眼下看他依然没什么正形,想必顾北柠的病情应该没什么大碍。
得了澹台衍首肯,鹿隐这才收了剑,翻身上了屋脊,继续叼着柳叶打瞌睡。
申远弗看着他利落的身影,啧啧称奇道:“这小子根骨不错,倒是适合入我门下。”
澹台衍瞥了他一眼,泼了一盆冷水:“传授鹿隐武艺的师父,就死在那柄剑下。”
申远弗闻言打了个激灵,不敢再肖想这位黑面煞神:“我来瞧瞧小阿柠,呦,天可怜见的,真是受苦了。”
“阿柠她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不是病,”申远弗探了探脉,看了看眼睑,一贯嬉皮笑脸的脸上没了表情,“是蛊。”
澹台衍心头一震,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巫蛊案的相关记载,这其中,是否会有何种隐秘的关联……
“等明日天亮,去请秦太夫人。”
“秦太夫人?”澹台衍心中的疑惑更甚,“难道她会解蛊?”
申远弗既未肯定也不曾否定,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具体的等日后再说,先帮我寻一副银针,眼下要紧的是要先稳住阿柠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