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帜墨回到酒店房间里,再一次拨打了顾景愿的手机。
而另一边的男人看到响了一晚上的电话再次响起,看了看病床上睡着的女孩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顾景愿的话筒里传来了着急的声音:“景愿,你和曦夕在哪儿?”
“医院”,男人冷漠的回答他。
听到这两个字,沈帜墨几乎急到了极点:“在哪个医院?”
顾景愿握紧手机,想到了今天的一幕幕,声音更加的冷:“帜墨,我陪她就够了”
刚要挂断电话,沈帜墨的声音更大:“你有没有带曦夕打点滴,或者打针?”
“打点滴快结束了。”
站在窗边的沈帜墨顿时慌乱的走到门口:“景愿,快告诉我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曦夕。”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顾景愿的怒火升起来,训斥的声音响彻走廊:“帜墨,你越界了。”
沈帜墨当然听出来他此时正在醋意上,但是内心牵挂着沈曦夕让他无法停下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也有些生气:“景愿,快告诉我哪个医院,不然曦夕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他这样说让顾景愿有些不明白,想了几分钟还是告诉了沈帜墨的位置。
等他走进病房,男人看着躺在病床上,苍白着一张小脸,像是毫无声息的女孩,无力感不断的朝他袭来。
在宴会上的嫉妒和心疼,到现在感觉她随时会流失的恐惧各种刺激着他。
顾景愿安静的坐在床边,双手握着她的手亲了亲,一刻都不敢眨眼。
二十分钟后,病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沈帜墨跑到沈曦夕的床边刚要去摸她的额头,就被一只大手打下去,沈帜墨低头看向他。
此时的顾景愿,看着他的眼神晦暗可怖。
沈帜墨憋着的一股火瞬间涌到了喉咙处,大力的拽着顾景愿的胳膊走出了房门。
两个人站在消防通道的走廊里时,沈帜墨一拳朝顾景愿的侧脸挥过去,愤怒的大喊:“为什么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为什么带她来医院?”
顾景愿被他打的一愣,看着失去理智的男人,他也气愤的挥过去,喊出来的声音比他更大:“你带她来医院为什么不打点滴,为什么让她硬扛,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难受?”
他的双眼有些微红,拽着沈帜墨的衣领不撒手,镜片下的瞳孔里对着小姑娘的心疼彻底溢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沈帜墨反倒是平稳了情绪,挥掉了男人的手,靠着墙坐在了地上。
顾景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色在黑暗的楼梯间看不出太多的变化。
坐在地下的男人本来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看向他,声音微哑:“景愿,曦夕不能打针。”
这个理由让他觉得可笑,仿佛沈帜墨说的这句话像个笑话,他嗤笑了一下。
吃醋的男人根本毫无理智,脑海里各种让正常人都匪夷所思的想法。
他觉得,是沈帜墨享受着沈曦夕依赖他的感觉。
毕竟他们两个在宴会上相互依偎的画面,现在让他回想起来都咽不下这口气。
而沈帜墨做的这些,本该都是他做的。
沈帜墨再次缓缓的开口:“曦夕的皮肤很敏感,她还是易疼体质。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顾景愿瞪着眼睛没有回答。
沈帜墨继续说道:“曦夕的皮肤对痛感神经特别敏感,比常人都要敏感,我问过医生,为什么曦夕每次都那么害怕打针,医生说,也许是她每一次的疼痛感相当于在她身体里放大了十倍。景愿,曦夕第一次打针就怕得不行,疼了一天才缓过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让她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