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给她擦汗的人一个没有。
但是对着她的针管蠢蠢欲动的人,那可是大大的有!
这群巫医自己睁大了眼睛也就算了,那种兴奋到恨不得立刻出去磕几个头感动上天的精神,把白胡子老御医们也给吸引了过来。
花眠自己用袖子擦了额头上的汗,觉得在这种大手术中间,抽两分钟教他们如何用针管,也不是完全不行。
低头确定把腿上所有大血管全部用止血钳夹住后,花眠又从荷包里掏出了十几个装着翠绿色液体的针管,这群巫医和老御医们一人发了一个。
看见白胡子老御医们那张苍老的脸的时候,花眠犹豫了。
老御医们是昨天过来的,昨天晚上便熬了一夜,到今天也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再这么熬下去,实在有些欺负老年人的嫌疑。
“我说,”花眠那颗尊老爱幼的心,让她不禁开口道:“你们如今也这个年岁了,要不然今晚就先早些回去休息,让我和巫医大人们在这边守着,明日你们再来?”
“不行不行!”老御医们想也没想的就说道:“公主殿下,尔等徒活了这么些年,这在医道上的本事还没您一个小姑娘有见识,论起来实在是愧疚……如今您愿意教授,已经是我等之幸,又如何能说什么去休息?”
“公主殿下,请放心吧!我们都这个年岁了,可不是怕自己老死,而是怕自己死之前学到的东西还不够,那才叫可悲呢。”也有人豁达的说道。
“……”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花眠也没法再劝,只好给他们也一人发了一根解毒剂。
抬起旁边一只中毒已深的老虎的前爪,用针头刺进它的皮肤,又推动针管令翠绿色的液体缓缓进入老虎的身体。
“不必扎入骨头中,只要刺入血管中将解毒剂和鲜血混合,就能够起到效果!”花眠说道。
事实上,不管是扎到身体的哪一根血管都可以。
但是花眠确实再也没能力在这么两分钟里面进行一场解剖学习。
又怕他们一不小心插入什么大动脉,那可当真是救命不成,杀生有道了,爪子手臂之类的肢端,虽然也有动脉,却不会造成那般无可挽回的后果。
鹿头巫医和白胡子御医拿到针管后都是跃跃欲试,不再像几十盏探照灯似的盯着花眠做手术了。
花眠顿时觉得肩头压力一轻,干起活来事半功倍,甚至在包扎的时候,给他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花眠准备的那些针管中的药剂已经不够用了。
他们的眼神中又有些担忧之色的时候。
花眠从那个如同无底洞般的荷包里掏出了一瓶,两瓶,三瓶……翠绿色的解药。
众人:“……”
他们的眼珠子都快落到荷包上了。
这只绣花精巧的荷包,个头的确比一般挂在腰间的荷包大上不少,装上一两只猫也不成问题。
但是却绝对不可能装得了这么十几瓶的解药!
任何一个不是傻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嗯……”花眠将手放在了唇边,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巫医大人们不是说,一切都是神明的赏赐嘛?”
无论其他人怎么想,反正这群顶着鹿头,满身满脸颜料彩绘的巫医们已经跪了下去,开始‘哐哐’磕头。